被虛團吞下後,王丟丟就到了「另一個世界」,在這裡,外界的人看不見她,她也看不見外面的世界。

放在其他時候,她可能就乖乖待著了。只是這次,她迫切想要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每名青峨派的弟子的佩劍上,都刻著「青峨派」的紋樣。師尊說,這是為了告訴他們,每個人都代表了青峨派,要注意自己的言行。於此同時,真的受欺負了,門派會為他們撐腰。

她不知道那個男人有沒有發現佩劍上的字。可是,她可不想讓那個人和自己的門派產生任何交集。

也許是虛團聽見了她的聲音,很快就將她吐了出來。

搖晃的馬車上已經沒有了那個人的身影,她的佩劍紮在車廂正中央的地板上,隨著馬蹄的得得聲微微顫動。

王丟丟眼皮一跳。

沒記錯的話,她被虛團吞進去之前,佩劍正浮在靠近座位的地方。就算是落下時扎到地板上,也不應該是這個位置。

這是挑釁。

他在告訴她,他已經發現了她佩劍上的字。接下來怎麼辦,要看她自己的選擇。

王丟丟抿起了嘴。

決策只在一瞬之間。她騎上馬,將車廂卸下,轉身往來時的路奔去。

畢竟,如今車伕不在,她不知道去休空區的路怎麼走,若是一路打聽,必然會大大降低到達休空區的速度。如果折返至木原區、再重新尋找車馬,也會耽誤一些時間。

她不知道那個人會不會馬上去青峨派,不過不管怎樣,她要第一時間把能做的事情都做了。

青峨派,和林修他們,她都要保護。

晚風將她的頭髮撩起,讓煩躁的心恢復了些許平靜。王丟丟離開木原區沒多久,很快回到了驛站。

「寄信,加急。」她氣喘吁吁地來到櫃檯,「青峨派,和休空區。」

她不知道對手會不會在中途將信截獲,不過,這是最常規的做法,不能不做。

她迅速將之前的事情敘述了一番,叮囑收信的人萬萬小心。將信交給信使時,她碰到了兜裡的一塊石頭。

是信石。

——她居然忘了這個。

王丟丟試著操控信石,給林修、秦月和李落徐傳遞了隻言片語。因為字數的限制,她沒法說得很明白,只能說,「靈隱族,吐真術,小心」。

不過,這塊信石提醒了她。在「檀木」組織那一系列的事情裡,她得到的可不僅僅是信石。

她跑到驛站門口,果不其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面孔——之前白丘山讓她找齊知卿時,幫助她的人。

他正翹著二郎腿休息,嘴裡嚼著薄荷葉,雙手枕在腦後,滿臉漫不經心。不過,在王丟丟離得並不近的時候,他就對她做了個手勢。

接著,他站起身,向一個方向走去。

王丟丟聽話地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假裝在找什麼東西,悄悄跟著他走。周圍的人很快變得稀稀落落,那人閃到陰影之下,停住了腳步。

「你怎麼又來了?」他似乎有點兒不滿,「白丘山已經隱退了,我沒必要——」

「可是你還是給了我問你的機會。」王丟丟急匆匆地說,「我現在有很緊急的事情,只能靠你了。」

「我沒有義務——」

「求求你。」

兩次被打斷了話的男人並沒有發怒。他沉默片刻,問:「需要什麼?事先說好,我需要呆在這裡,隨時處理情報。」

「那……」王丟丟本想讓他幫忙送信或者對付靈隱族的人,既然他說必須留在驛站,就得另尋方法,「你的神獸能不能借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