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後山還是那副樣子，小院的地上蓋了一些落花、落葉，花樹依舊明豔。

秦月在小院裡轉了一轉，在花樹前停下：“這裡有一些……巨獸磨爪子的痕跡。”

王丟丟想起剛來小院那天看見的貓尾巴女人，但是沒有說出口。

“不必在意，這不是答案。”秦月也沒深究，“除了這裡，後山還有其他地方嗎？”

“那就還剩野廟了。”

“帶我去。”

王丟丟從沒想過，短短几天，野廟會變成這番景象。

供奉的神像從正中間裂開，分成兩半，斜靠在兩側的牆壁上，其他的一切事物，包括供桌、貢品、燭臺、蒲團，均變成碎片，零零碎碎地散落在各個角落。

她吸一口氣，看向秦月：“我在的時候，這裡不是這樣的……”

“我懂。”秦月站在裂開的神像前，伸手拂去牆上的土。一幅圖畫展現在兩人面前。

是一隻開屏的孔雀。孔雀屏上的花紋猶如一隻隻眼睛，牢牢注視來者。絢麗的色彩流動，王丟丟觀察著，隱約感到喘不上氣。

她努力呼吸，但壓迫感突兀地襲來，讓她喘不過氣。

“不要盯著它看。”秦月把神像擋在圖畫面前，王丟丟瞬間感覺好受了些。

“這畫，我曾在古籍上看過。”秦月解釋。

相真大陸有很多風格迥異但修習。金鸞、木原、水薐、寄火、落土、山峨、覺普、休空八大區域，都有自己的專攻，比如青峨派所在的山峨區精於劍術，秦月先祖所在的覺普區執著於體術，林修家族所在的休空區長於御氣。

“但是，休空這個區比較特別。他們……最初來自靈隱族。”

對相真大陸來說，靈隱族是異族，也是一直以來最大的威脅。靈隱族人天生會多種法術，並將各種法術融合，創造新的法術。

一百多年前，靈隱族多數人遷離相真大陸，少數留下的人表示順服，在休空區生活下來。

“靈隱族的人總是各自為營，這對相真大陸而言很幸運，因為一旦靈隱族所有族人聯合起來，很容易稱霸天下。但是，對靈隱族人而言，可能也是一種悲哀。”

“林修哥小時候總說，他沒有家。”秦月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

很快，她就回到了正事上。她指著那副畫，告訴王丟丟：“這是靈隱族的‘幻術’，這個法陣的力量已經很微弱了，應該是林修來後山之前就佈置好的。”

“可惜我對靈隱族的法術沒有太多研究，不知道當時的幻術有多強。”秦月摸摸下巴，“按林修哥的能力，不至於被普通幻術操控。那個封印也不是能被幻術衝破的。”

“那個……”王丟丟小心翼翼地開口，“你說這是幻術，那為什麼你剛剛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

“你可以把幻術理解成你們的劍術，只是一種法術而已，並非無敵。”

“那我剛剛為什麼……”王丟丟咬了咬嘴唇。

“哦，可能是你內力太低了。對於沒什麼內力的人，哪怕沒看見法陣，都會受法陣影響，會頭暈。”秦月不以為然。

行吧，這就能解釋那天自己為什麼突然暈倒了。自己真弱到這個地步了？王丟丟正懊惱，突然感覺門外有影子閃過。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