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殺了自己,又要她為孩子的事情負責。

蘇淺心底忍不住浮現了絲絲恐懼,按照沈宴西這個變態的腦回路,他不會要囚禁自己吧?

他如果想,那他就一定做得出來的。

*

沈宴西把蘇淺帶到了四季水岸。

就算外面的雨下得都看不清路了,蘇淺還是知道,這是四季水岸。

她的房子單元樓門外。

車子熄火後,兩人都坐在座位上,誰都沒有先動。

蘇淺是因為渾身像是被凍僵了一樣,無法動彈,掙扎著才動了動手指,試圖開啟車門。

卻不是想上樓。

而是想逃。

靠近那個地方,那些她強迫自己忘掉的畫面瞬間就湧了上來。

鮮血。

劇痛。

以及孩子消失的絕望感。

還有那些在醫院裡的畫面也回憶了起來。

她被送到急診的時候醫生說孩子已經保不住了,卻沒流乾淨,需要做清宮手術。

冰冷的手術器械伸進了身體裡,帶走了孩子殘留在她身體裡的最後一絲證據。

她壓抑了這麼久的情緒,悲慟,後悔,在這一瞬間就湧了上來。

蘇淺無法面對,只想逃避。

她要逃,沈宴西卻越是摁住她,在大雨裡把她拉扯進了單元樓裡。

「沈宴西,求求你了,我不上去,我不想上去。」

蘇淺痛哭流涕,蹲在地上雙手抓著欄杆不往裡面挪動一步。

沈宴西偏著臉,眼尾也是紅的,但是臉上的表情卻越發的狠了。

「蘇淺,由不得你。」

說著,他一把抓著她瘦弱的身體,將她整個人都扛了起來,走進了電梯。

那個樓道里,沒有被打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