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西的臉從車子裡露了出來,半邊露在陽光裡,半邊藏匿在車內的黑暗裡,一半邪氣,另一半則深不見底。

車禍沒對蘇淺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沈宴西的車頭只是把她的車頭頂得偏了九十度出去,那巨大的響聲到是把她嚇了一跳。

看到沈宴西,她怒不可遏,下車走到法拉利旁邊,拉開車門,「沈宴西,你開車撞我,你是有什麼神經病呀你!」

沈宴西的手從方向盤上拿下來,抬眸睨著蘇淺,「蘇淺,我要是真撞你,你還有命站在這裡跟我說話?」

蘇淺無語,「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不幹人事兒,你不是撞我,你是舔我嗎?啊?瘋子。」若不是顧及著醫院門口的人來人往,蘇淺真的想對沈宴西拳打腳踢。

當然,前提是他不還手。

「我舔你你就高興了?」沈宴西下車,跟蘇淺面前一站,比她高一頭的身高具有強烈的壓迫感,「我舔你你就會把孩子生下來了?」

話題不可避免的繞到了孩子身上。

沈宴西側眸看著邊兒上的醫院,眼眸再度危險的眯起來了,「去檢查了?」

「沒有。」蘇淺趕緊抽回手,「沈宴西,你不需要關注我的動向,我不會要這個孩子的,任何檢查的費用還有後續的治療都不需要你給錢,你現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遠離我。」

蘇淺極力將話說得決絕,「另外,助教的那份工作,我辭職。」

「你辭職,誰允許你辭職了?蘇淺,你以為你這就想擺脫我?別忘了我還住你對門。」

沈宴西說著就要來牽蘇淺的手。

蘇淺猛地甩開,一個沒站穩還後退了幾步,「那套房子我也要賣了,沈宴西,我說過,四年前你對我做的事兒,我還給你了,我們之間就扯平了,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牽扯,孩子是個意外,我會處理好的,我們就在這裡分道揚鑣吧。」

說著,蘇淺走回到了車上。

車頭已經被撞癟進去了一大塊,保險槓也斷了,不過勉強開回去也還行。

沈宴西的法拉利其實損毀得更厲害,車燈都給幹碎了一個。

蘇淺啟動了車子,還沒動起來,紅色的法拉利就又闖過來橫在了她的車子前面,沈宴西就坐在駕駛座上側眸定定的看著她,用嘴唇跟她說話。

「收回你剛才說的話。」

他說。

四周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人在圍觀了。

如果是以前,蘇淺為了面子也會給自己製造個臺階下去,把這種大庭廣眾之下的鬧劇挪到私下去。

但是現在,蘇淺知道,一個臺階之後,就會有無數個臺階,沈宴西折騰人的花樣也會越來越多。

她必須跟他斷個乾淨,必須。於是這次,她拒不妥協,沈宴西攔在前面,她就從後面走,結果剛剛倒車沒幾步,又是砰的一聲。

後面停著的一輛黃色法拉利的車前燈被她撞碎了。

坐在駕駛座上的是溫格。

他收到了蘇淺打量的眼神,只能無奈的攤攤手,他也不知道什麼情況呀,沈爺一通電話就給他叫在這裡來了,任務是堵著蘇淺。

溫格還納悶兒呢,學姐這又是做什麼事兒惹得沈爺不高興了。

她難道不知道沈爺不高興大家都別想高興這個說法嗎。

前後兩輛法拉利把蘇淺的車卡得死死的,周圍看好戲的人也圍得越來越近,大家紛紛猜測中間這兩小破車幹什麼了,竟然惹得兩個法拉利大佬圍堵。

不過很快大家的注意力都被紅色轎車上的帥哥給分散過去了,話題一下子變成了那個大帥哥是何等的帥呀,驚天地泣鬼神有沒有。

好想被他的法拉利撞個腰呀,最好撞得半身不遂下半身就能在帥哥的懷抱裡度過了。

隔得太遠,蘇淺又不打算下車丟人現眼,所以只能在車內撥通了沈宴西的電話。

誰知道這狗男人竟然直接結束通話,然後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依舊是那句話。

收回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