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抿了抿唇:「他也沒有什麼辦法了。」小瑜的情況,他已經盡全力了,而且,他在那裡面,也幫不上什麼忙。

「沒有辦法要想辦法呀,他才是小瑜他親爹,你一個繼姐都算不上的存在,啥都指望你,你又不是菩薩,管得過來那麼多嗎?」阿咕在那邊喋喋不休。

小瑜的情況她是知道的,說起來,小瑜跟她還是同學呢,自然是有些感情在的,太重的話也說不出來了,嘰裡咕嚕的抱怨了一陣兒後她才繼續說道,「行吧,下次你去看小瑜的時候叫上我。」

「行。」

「淺淺,別把自己搞太累了,你不是聖人,不需要對得起每一個人。」阿咕覺得蘇淺簡直是菩薩再世了,是自己見過最善良最大氣又最沒脾氣的人。

要不是她足夠了解她,她真的會覺得她是個聖母。

「我知道。沒事的阿咕,我不累的。」

「下次一起喝酒。」

面對把自己用銅牆鐵壁包裹起來,不讓任何人擁抱送溫暖的蘇淺,阿咕可以想到的唯一的寬解安慰的方式就是,一起喝酒了。

掛了電話,蘇淺微信給小瑜的醫生髮了個語音,表示錢先轉了一萬塊錢過去,如果有合適的眼角膜可移植,就立刻做手術,手術費她會盡快湊夠的。

醫生那邊很快回復:「蘇小姐,病人手術會提上日程的,不過病人這段時間情緒一直不是很好,蘇小姐手術前來看看他吧。」

蘇淺回了個ok。

醫生不提醒她也會去的,算起來,她也有三個月沒見小瑜了。

收了手機,蘇淺吹著冷風,感受到了風裡裹挾著的一絲絲雨氣,抬頭看了看天,陰沉沉的,是要下雨了。

蘇淺就不愛早春的天氣,總是淅淅瀝瀝的下雨。

她等了一會兒,公交車沒等到,卻等到了一輛黑色的法拉利跑車,嘎的一聲如同獵豹一般的停在了她的身側。

車窗搖下,沈宴西從裡面搭了半個手肘出來,他穿著襯衫,衣袖半捲起,露出了線條感十足的精壯手臂。

蘇淺垂眸去看他,他也邪氣笑著抬頭看她,四目相對的瞬間,蘇淺腦子裡只有那條被她用筆挑出來的內褲。

以及姜星如那得意的嘴臉。

喊教授的心思都歇了,她收回視線,拿出手機看著下一班公交車還要多久到站。

「上車。」

沈宴西雖然是在笑,但是看得出心情不佳,命令蘇淺的話連稱呼都不給一個,冷冰冰的。

蘇淺睨了他一眼,乾脆收了手機往前走去。

惹不起她總躲得起。

她走,沈宴西就開車跟在她身邊。

她加快腳步,沈宴西就一腳油門下去,車子一個拐彎蹭的一下壓上了馬路牙子,砰的一聲,碾斷了路邊的護欄,開進了花壇裡,橫在了蘇淺面前。

路上還有其他的行人,被這突然就橫著直勾勾撞進了花壇裡的豪車嚇傻了。

沈宴西的視線死盯著蘇淺:「上車,別讓我說第三遍。」

「沈教授。」蘇淺走到了沈宴西的車邊。

卻沒有乖乖上車。

這個男人瘋得可以,不過她卻沒興趣陪他瘋下去。

她彎腰撿起被撞飛的欄杆,拉起來,刺啦一聲擦過法拉利的車門,黑車上瞬間多了一條白槓。

欄杆立起來,就正好堵住了沈宴西的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