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泊的小舅。

眼前這個男人,沈宴西。

一瞬間的,蘇淺彷彿靈魂歸位一樣的將這三個字跟記憶裡的那個人聯絡到了一起。

那個曾經的天才少年,現在人人畏懼的變態生物學教授。

四年後再見,她沒認出他來不說竟然還……

下一秒,蘇淺只覺得有股鑽心刺骨的涼意順著那抹打量在自己身上的視線蔓延至了自己的四肢百骸。

她手指一個哆嗦的鬆開沈宴西。

沈宴西是什麼人,四年前,他是世人眼中的神,卻是一步步將她引入深溝的惡魔。

蘇淺現在只恨拍攝室的燈光明暗不清,沒認出他來。

沈宴西勾著唇角咂摸著這個稱呼,和藹的笑意不達眼底:“剛才還叫帥哥,現在就改口了,這就是你售後的態度?”

售後……她又不是賣的。

再說,兩人剛才的事兒看起來怎麼也像是他主動送上門的。

她那時候正在為發現陸泊在外面的“情事”而憤怒,見到送上門的帥哥以為是要合作的男模特,便賭氣問他約不約。

他很快就應了聲好。

於是兩人就在你情我願的情況下達成了生命大和諧。

現在被沈宴西這一說,蘇淺喉頭一噎:“您說笑了,請慢走。”

關上門,蘇淺靠在門上揉搓著自己的腦袋,摸出手機在一個名叫“喝到掛”的微信群裡吼了兩聲。

群裡是她的兩個閨蜜兼酒搭子。

“半個小時後,醉色,趕緊來。”

*

在醉色的一夜瘋狂。

蘇淺沒有如願喝掛,醒來的時候,她正窩在攝影室的貓窩裡,被奪了貓窩的發財正委屈巴巴的趴在她的頭頂,見她醒了,喵嗚了一聲,湊上來在她臉上貼貼。

攝影室裡昨天她跟沈宴西滾過的床上,阿咕睡在上面,被蘇淺推醒,她趴在枕頭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瞪大眼睛盯著蘇淺,尖叫了起來:“蘇淺,你跟男人在這裡滾了?”

她再聞了一下,又是一聲尖叫:“還不是陸泊?”

她是狗鼻子。

蘇淺一把奪過凌亂且佈滿各種痕跡的床單塞進了洗衣機,啞著聲音開口:“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陸泊三了我。”她也是昨晚才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