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以為原瀾會回答,但是她沒有。

她回憶著,視線變得悠長,恍惚,又收攏了回來,亮晶晶的眼睛認真的盯著蘇淺,「算了,不跟你說這些了。」

「我今晚說給你的東西已經夠顛覆你的三觀了,再跟你說那些有的沒的,我怕你瘋掉。」

蘇淺撇嘴,「我可沒那麼脆弱。」但是她也沒有追問原瀾讓她說關於桑瑜的事情,她也沒有那麼想聽。

桑瑜後天就要出國了,自此一別,以後估計也不會有多少見面的機會了,蘇淺並不覺得這樣的刨根問底有什麼必要。

原瀾沒說話,手指伸出來在蘇淺的鼻尖點了點。

她的手指冰冰涼涼的,點在蘇淺的鼻頭上癢癢的。

「淺淺,你會因為這件事兒討厭我嗎?」原瀾認真的盯著蘇淺。

蘇淺搖頭,「我不會討厭你,你永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但是我也不會祝福你的,小瀾,你跟陸驄元在一起我不會祝福你的。」

她一字一頓說得極其認真。

原瀾眼裡閃過很複雜的光,最後平靜下來了,眼角含淚的扯起了個很大的笑容,「你還認我這個朋友就好。」

*

蘇淺沒有跟原瀾在那個小木屋過夜。

凌晨三點,她回到家。

已經累得連拿鑰匙開門的動作都很僵硬且艱難了。

推開門,她沒有開燈,甚至都沒有去洗漱,直接往臥室走去。

她需要睡眠。

需要把自己一頭扎進床上,睡地不要再醒來就好了。

她太專注於往臥室走去,沒有注意到黑暗的客廳裡,一道一直坐在沙發上的身影起身跟上了她。

在她把自己甩到床上去的下一秒,伸手把她從床上拉了起來。

蘇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拽嚇得靈魂都差點出竅了,尖叫過後,她藉著月光看清了眼前的男人。

除了沈宴西還能有誰!

此刻的他渾身都是戾氣,掐著蘇淺胳膊把她從床上扯起來的手用盡了力氣,幾乎把她的脖子掐斷。

蘇淺被掐得只能發出「嗬嗬」的喘息聲,騰出來的手死死的摳著沈宴西的手臂,抓出血痕了,男人卻依舊不鬆手。

「你跟陸與星好了?」..

「誰給你的膽子跟陸與星好的?」

沈宴西冷冰冰的問了兩句。

如果語言能殺人,那麼他這句話裡的殺氣濃烈得幾乎要把蘇淺挫骨揚灰了。

蘇淺被掐得大腦嚴重缺氧,根本無法思考便被他說的陸與星還是陸與月亮是什麼東西,她只想呼吸。

可偏偏沈宴西的手就像是被焊死了一樣,她怎麼都掰不動。

無法,她只能集中自己最後的一絲力氣,捏緊拳頭猛地朝沈宴西包著紗布的腦袋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