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也確實是如此,她認識的原瀾,獨立強大,不會說出只要一個男人愛她就夠了這種話。

她們流浪街頭的日子,吃不飽穿不暖,被很多人騙,她們那個時候就一起發過誓,這輩子不會在沉迷任何不切實際的感情裡,要賺大錢,吃飽飯。

可偏偏,她狂奔在絕情絕愛無愛一身輕的道路上的時候,那個說過跟她要一起跑的原瀾,其實早早的就墜入了愛河。

蘇淺忽然想到了,盯著原瀾問,「桑家的事兒,陸驄元插過手嗎?」

原瀾僵住。

蘇淺又懂了。

只怕不是插手這麼簡單了。

「你在桑家的時候懷的那個孩子,是桑瑜的?」

「淺淺……」

「你別叫我淺淺。」

蘇淺嫌惡的甩開原瀾的手,「我真是蠢笨如豬。」竟然沒有察覺到原瀾其實早就變了。

也是,以她一個小小的人,如何能撼動得了桑家那樣的參天大樹。

「桑家的事兒,桑瑜也有插手嗎?」

蘇淺再問。

她已經不奢望答案了。

可偏偏,在聽到原瀾的答案的時候,心還是不受控制的抽痛了起來。

「是的,很多我無法接觸到的證據,都是他給我找來的。」或許是之前的問題已經把原瀾的偽裝卸下了。

她這個問題回答得毫無心理負擔。

甚至還端了一杯酒在手裡,像是品嚐故事一樣,一邊喝一邊講。

蘇淺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她都快站不穩了,只覺得自己之前十幾年的人生被顛過來了一樣。

原瀾說,桑瑜很喜歡她,他又年輕又帥氣,還能幫她達成小目標,睡一睡也不虧。

原瀾說,不光是桑瑜,一切能幫得到她的人,她都可以委身。

原瀾說,她早就不在乎這具身體了,在她一次又一次為了給蘇淺賺取學費被推倒之後。..

原瀾說,蘇淺是這個世界上最沒有資格怪她下賤濫交的人了。

原瀾說了好多話。

蘇淺還是那個感覺,她的腦袋要炸開了,她最後只記得原瀾在哭,說她有什麼錯,她不過是想安穩過日子,不想每天提心吊膽,想身邊有人疼有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