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麼久,寧昭昭也聽明白了,說白了就是李長空受恩於祁嫣然母親,道德綁架弟弟和自己一塊兒還恩唄。

也不知李玉衡在這其中受了多少委屈,而寧氏又與他發生過什麼,以至被毒害,遭背叛,他還能無底線原諒……

一時間,寧昭昭對李玉衡更是同情,都想安慰他了。

但很快,她又恢復了理智。

四目相對,寧昭昭刻意忽略了男人那滿眼深情,沒心沒肺道,“侯爺,事情已經過去了,你那時也是身不由己,我不記恨你,你也不必對我心存愧疚。”

“再說……我也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咱倆算扯平了不是?”

寧昭昭一邊說著,又挪身到李玉衡身側,朝他勾肩搭背,“侯爺,從前的事,咱們一筆勾銷。以後我替你擋爛桃花,你替我保命,來日尋個機會和離,你娶你的賢良妻,我尋我的俏郎君!”

“你的意思是本侯不夠俊俏?”

“……”

這廝關注點有毒啊!重點難道不是他被綠?

寧昭昭覺得自己有必要再提醒李玉衡一遍,“我意思是說,待風頭過去,咱們就一別兩寬,各尋幸福。”

“你看啊,你長姐本就厭惡我,我呢又做出那等罪大惡極之事,倘若長久下去,令你與長姐生芥蒂不說,還會惹得旁人對你冷嘲熱諷,這對您多不好是吧?”

寧昭昭笑眯眯的,一臉替李玉衡著想的表情。

聞言,李玉衡心臟狠狠一抽,上一刻還溫柔似水的眼眸,瞬間凝了霜的冰冷,“所以寧昭昭,你留在侯府只是為了保命?”

寧昭昭其實很想告訴李玉衡,他心愛的寧氏從未背叛他,或許寧氏一直都是愛他的。

可未免以後被發現是冒牌貨慘死,她只得自私一回。

微微朝李玉衡點了點頭,寧昭昭輕聲回他,“是的侯爺,我央求著留在侯府確是為了保命,畢竟我得罪了周王府,又惹得你長姐不快,沒能力自保以前,我不敢離開。”

“你醫術卓絕,又手握神兵利器有何不能自保?”寧昭昭話音剛落,便被李玉衡打斷了。

看得出來,他很受傷,但卻在努力剋制情緒。

“你想走便走罷!明日世子選拔過後,本侯會派人護送你離開!”

“我寧國侯府還不至於強留一介殘花敗柳來做主母!”

李玉衡面無表情,將話說得極其惡毒,然而轉身之際,還是沒忍住紅了眼。

踏出房門,他立刻讓吳伯安排馬車和護衛,是了,哪怕她失憶,哪怕她背叛,哪怕她不再愛他,念曾經的情分,念她曾為他受傷,念她救了他一命,他也得護她。

自此,一別兩寬,各不相欠。

寒光入室,李玉衡奮筆疾書,迅速寫下一紙和離書……

另一邊,寧昭昭也忙著收拾行李。

別說,寧氏的金銀珠寶還挺多,大大小小加起來足有四千兩白銀,換做人民幣也將近四十萬了,加上從李承志那裡坑來的萬兩黃金,到時她隱姓埋名回鄉下開間醫館,然後懸壺濟世,閒了給人瞧瞧病,高興了就找幾個美男解悶兒……

那小日子,光是想想寧昭昭已經開始激動了……

只是……那一萬兩黃金該如何向李玉衡討要,萬一他不肯給怎麼辦?

對!得巴結下他!有了!瀘州老窖!

…………

薄暮冥冥,寒風瑟瑟。

李玉衡從書房再回南院,已是酉時,一進門,一股濃郁甘醇的酒香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