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時宴沒多久就有了點醉態,眼見著火氣都直線上升了,他手機卻在這時響起。

時宴看了一眼,於是瞬間怒火化為笑容。

他甚至連狠話都沒來得及跟周懷幸放,抓著手機說了一句失陪,人就先出去了。

眼見得時宴出了門,鹿一白這才悄然鬆了口氣,藉著黎秉秋在和身邊人說話,手指悄悄地在桌子底下摁手機:“你少喝點。”

下一刻,周懷幸的手機也閃了一下。

他看了一下手機資訊,眉眼裡冰消雪融,換成了春色無邊。

“你在看我?”

鹿一白回了他一句“自作多情”,周懷幸沒有回頭,但不難想象鹿一白此刻的模樣。

如果不是一直在暗中注意他,怎麼知道他跟時宴不對付的拼酒?

他彎了彎唇,給鹿一白回覆:“放心,我沒喝多。”

話是這麼說,可週懷幸其實是有點醉意了,酒勁兒戰勝了理智,讓他的勝負欲格外旺盛,在微信裡嘲諷對手:“是他太菜。”

鹿一白:……

要不是她看見這邊情況不大對勁兒,給林見微緊急發了簡訊讓對方救場,就以時宴那個德行,他倆都得喝高!

鹿一白懶得戳穿這兩個一見面就互掐的幼稚鬼,把手機放在一邊。

沒收到回覆,周懷幸也不著急,放下手機,慢悠悠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於是等到時宴回來之後,桌上的其他人,就眼睜睜的看著這兩尊大佛,前後雙雙變臉色。

去時電閃雷鳴,這會兒一個比一個如沐春風。

……

吃飽喝足後,宴會的場地就從一樓正廳轉移到了側廳。

側廳一路晚宴到了後院的玻璃花房,暖氣開的足,寒風不會侵入,處處花香鳥語,燈光流轉,美不勝收。

樂隊演奏著音樂,衣香鬢影裡,好一片祥和氣息。

黎秉秋始終把鹿一白帶在身邊,明晃晃的昭示著黎家對鹿一白的重視。

這期間,黎秉秋也給鹿一白逐一介紹賓客,將偏愛寫在了臉上。

如果說來之前,這些人還有什麼疑慮的話,那麼黎秉秋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讓眾人重新評估了鹿一白的地位。

惹不得。

而這個答案,也寫在了齊悅彤的心裡。

不過她倒是不慌張了。

至少表面上不慌張。

她一直在隱蔽處,不跟人攀談,像一條暗處的蛇,在尋找著機會。

直到宴會散場,齊悅彤卻沒有立刻走,而是等到其他的賓客陸陸續續的離開,這才去找了黎秉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