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鹿一白還真不能收:“謝謝周總,不過真的不用了,錢念挺好的,我這兒也不需要那麼多的人。”

於是,周懷幸的那點風輕雲淡,終於割裂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不滿:“她是時宴的人。”

要是以前,可能鹿一白就因為他的無理取鬧而生氣了,但現在,她卻清晰的察覺到,周懷幸那點不滿之下,潛藏著的委屈。

於是她非但不生氣,還格外隨意的笑:“是,時宴的一番好意啊。”

周懷幸心裡那點酸意,就開始發酵升騰,問她:“那,你用他的人,不用我的?”

這話簡直不像是周懷幸嘴裡可以說出來的話。

鹿一白愣住,察覺到這人滿身的酸味兒已經遮掩不住,先前的那點戲謔就消失不見。

她無奈的笑,正經的解釋:“不是,是他僱的早,我不要拒絕。”

但這話,卻讓周懷幸的心裡越發不是滋味兒。

知道鹿一白不肯改主意,周懷幸無聲抿唇,再開口時,這話裡的意思就更加酸了:“抱歉,是我做的不到位。”

這人說話很正經,可惜那擰緊的眉頭,和眼裡那點委屈,無不洩露了周懷幸真實的情緒。

這分明是更醋了。

鹿一白幾乎沒見過他這模樣,眼下瞧著,莫名覺得好玩,故意逗他:“話不是這麼說的,周總,我跟時宴是朋友,所以他替我做點事情,我很感激,但不好拒絕。”

她刻意模糊話裡的意思,就聽周懷幸問她:“那,我們連朋友都不算嗎?”

時宴不好拒絕,但拒絕他倒是乾脆利落。

所以,是因為他在鹿一白的心裡,比時宴差的太多?

這話,鹿一白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

她想了想,才說:“算的。”

確切的說,她現在跟周懷幸的關係,應該算是,友達以上,戀人未滿。

但這話,她不太想讓周懷幸知道。

好在周懷幸也不在這件事上掙扎,見鹿一白態度堅定,又扯了扯嘴角,改換了態度:“算了,他也是一番好心,你只要安全,我就放心了。”

話說的大度,如果周總身上不冒著“我很妒忌”的酸味兒的話,鹿一白都要信了他的話了。

鹿一白心裡有些好笑,先前壓在心口的大石散了個乾乾淨淨,取而代之的則是好心情。

不得不承認,她的喜怒哀樂,在某些方面,確實被周懷幸牽動著。

她念及此,在心中嘆了口氣,就聽門外有腳步聲響起。

而後,鹿月便推門走了進來。

見周懷幸在,鹿月楞了一下,才有些不自然的點頭:“周先生。”

周懷幸已經站起身,主動從她手中接過來適合:“鹿太太,抱歉,冒昧打擾,希望沒有給您增添麻煩。”

他態度這麼客氣,鹿月也不好說什麼,只是避了一下:“我來吧,你是客人,你坐。”

她將飯菜擺放出來,又帶著笑問周懷幸:“你吃了嗎,要不要一起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