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病房裡就放著飲水機,但鹿月找了藉口,黎琛也不攔著,笑著跟人道謝:“您有勞。”

等到鹿月走了之後,黎琛才看向鹿一白:“感覺好些了麼?”

她身上的擦傷很多,但都是皮肉傷,沒有傷筋動骨,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也正是因此,她的傷勢養起來還是很快的。

鹿一白說好多了,又問黎琛:“您這時候過來,有什麼事兒麼?”

以黎琛的性格,這個點過來,肯定是有話要說的。

果不其然,就見黎琛點了點頭,說:“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鹿一白禮貌的詢問,卻沒想到黎琛說的卻是:“我想以黎家的名義,為你舉辦一場認親宴。”

他想把鹿一白光明正大的認到黎家名下。

鹿一白沒想到他會有這個想法,愣了一瞬,才問:“為什麼要辦宴會?”

知道她是秦知寧之後,黎家的人對她熱情和心懷愧疚,鹿一白是理解的,但是這麼大張旗鼓的舉辦宴會,宣告她的身份,會在燕市掀起多大的波瀾,鹿一白心知肚明。

“為你正名。”

黎琛這話說的簡潔,鹿一白卻是有些遲疑:“可是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妥?”

風言風語的,對黎氏未必會是好事。

聽到鹿一白這話,黎琛回答的鄭重:“不會。”

他就是要事情鬧大,動靜越大越好。

鹿一白聞言,沉思一會兒,才試探著問:“是因為秦家?”

確切的說,是秦家的家業。

上次鹿一白曾經跟黎琛打聽過這件事情,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後,鹿一白一直都存著一個疑惑。

就算是結了婚,齊悅彤也只是個後媽,哪怕是給外人做樣子呢,她也不能不對自己好。

說句不好聽的,兩三歲的小孩兒懂什麼,齊悅彤那手段,籠絡一個孩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那麼,是什麼促使她對一個小孩子下了手?

這事兒鹿一白疑惑的很,藉著無人的時候,詢問了黎琛:“齊悅彤當年為什麼容不下我,一定要對我下狠手?”

畢竟一個四歲的孩子,還是個女孩,按理說,擋不了齊悅彤的路。

黎琛對此,倒是猜到了一些:“當年我姐帶過去的嫁妝,是秦家的股份,這錢寫的清清楚楚,要留給她的孩子。”

秦文信娶黎采薇的時候,秦家已經落魄了,黎氏當時收購了一部分,力挽狂瀾,助秦文信穩住了局面。

在黎采薇嫁過去之後,這一部分的股權,也隨著帶了過去,但是如果真的論起來,黎采薇才是秦氏最大的股東。

當時為了以防萬一,是有律師起草了文書,具有法律效力的。

那時候他們誰都不覺得有什麼,畢竟他們夫妻結了婚,孩子一定是會有的。

但黎家人沒有想到,黎采薇會因為生孩子難產喪命,而她唯一的女兒秦知寧,也在不久後離世。

“我猜,齊悅彤應該是知道了這事兒。”

為了錢,痛下殺手。

他當時說的很謹慎:“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猜測。但以目前秦家的資產配比,這個是最大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