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由不得他不客氣,且不說黎秉秋的身份地位,單說飯局上還有一個懵懂的鹿鳴,就足夠佔據周遠明的全部心神了。

於是這頓飯倒是沒有鹿一白預期的那麼難熬了。

不過幾杯酒下肚,氣氛便熱絡了不少。

自然,開始覺得難熬的,就變成了周懷幸。

黎家長輩是施壓、周家長輩是應和,總之有錯的都是周懷幸,一杯酒接一杯酒的灌,他這個好酒量,都有了醉的徵兆。

最後還是鹿一白心疼人,先護著:“咱們自己人吃飯,又不是應酬,搞成酒局做什麼?服務員,換了茶水來吧,謝謝。”

周懷幸則是輕笑:“長輩們高興,我陪著少喝一點。”

話沒說完,就被鹿一白瞪了一眼:“你這是少喝麼?小野都被你教壞了!”

鹿一白抬出小野當藉口,一旁的黎琛睨了她一眼,終於放過了周懷幸:“那就換成飲料吧。”

服務員將酒水撤下,周懷幸則是仗著其他人瞧不見,在桌下抓住了鹿一白的手。

他的指尖劃過女人的掌心,鹿一白下意識想縮回去,又被他緊緊攥住。

她暗中瞪周懷幸,男人便笑的無辜,還能問她:“想吃哪個,我給你夾。”

鹿一白才不用呢,她離得近,聞到周懷幸身上隱約的酒味兒,這是酒意上湧,行為都放蕩了不少。

他手在作亂,還能神情鎮定的跟長輩們說話,態度無可挑剔,也終於讓長輩們都滿了意。

等到飯局散場,周懷幸先將長輩們送上了車,到了鹿鳴和小野時,又悄聲問她:“今夜,你和小野要不要去我那裡?”

鹿一白想說不好,但男人的手指勾連著她,又讓她有些心軟。

鹿一白想了想,跟鹿月說了一聲,鹿月倒是很支援:“去吧,家裡有我照顧呢。”

這些時日,鹿月對周懷幸改觀了不少,也終於對他們兩個人放下了心。

現在家長都見過了,婚期能不能提上日程且不說,至少知道了周家的態度,讓鹿月對這兩個人在一起是贊成的。

周懷幸笑著跟人道謝,鹿月則是擺了擺手,見鹿一白抱著鹿鳴上車,她又輕聲跟周懷幸說:“關於你們的事情,我沒有什麼意見,只是,你們當年分開過,現在既然在一起了,我希望你可以好好對她。小鹿這些年……吃了很多苦。”

當初鹿月是反對的,畢竟那些苦難都是周懷幸給的。

可是架不住鹿一白願意,而且周懷幸現在瞧著,也的確是改過自新了。

她是老一輩的人,思想也有些傳統,覺得女孩子總歸要有個家的,至少從現在看來,周懷幸這人,雖然有小缺點,但整體還是不錯的。

聽到鹿月的話,周懷幸點頭,神情鄭重:“您放心,我一定會對小鹿好的,之前做的錯事,我會用餘生補償。”

今夜周懷幸喝了酒,是司機開的車。

上了車之後,鹿一白就問周懷幸:“你剛剛跟我媽說什麼呢?”

她把鹿鳴抱上車,就看到她們兩個人在低聲說話,顯然是不大想讓自己聽到的,鹿一白也就沒過去。

這會兒她好奇的詢問,周懷幸便笑:“她說,我很好,讓你珍惜。”

這話說的沒正經,鹿一白睨了他一眼,嗤笑:“你猜我信不信?”

鹿月才不會說出這話來呢。

周懷幸將人摟過來,下巴在她肩窩蹭了蹭,鹿一白就笑著想躲開:“癢……”

可惜周懷幸不肯讓人躲開,只輕聲提醒她:“小野還在旁邊呢,別吵醒他。”

車內擋板升了上去,鹿鳴蜷縮著睡覺,小腦袋還放在鹿一白的腿上。

他睡的熟,並不知周懷幸拿他當藉口,勾連的去親鹿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