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宴應了一聲,見那邊沒什麼要說的,再次把電話掛了。

這一次,時慶洲沒再打過來。

但時宴的臉色也不大好看。

鹿一白在cdr這麼久,也算是見識了他們父子之間的相處,雖說不算是劍拔弩張,可也絕對算不上和諧。

至少,不像父子。

鹿一白看了一眼他的水杯,拿了過來,幫他接了一杯熱水,重新放了回去。

“謝謝。”

時宴道謝,鹿一白彎唇笑了笑,說:“沒什麼大不了的,別多想。”

她出言安慰,時宴就笑了起來:“放心吧,我沒事兒,還不至於讓一個姑娘安慰呢。”

他說到這兒,又問鹿一白:“晚上一起去喝點?”

鹿一白才想拒絕,時宴又加了一句:“就當是,補上次沒喝的酒。”

他把話說到這份兒上,而且鹿一白瞭解時宴,終於點了點頭:“行。”

……

下班之後,時宴帶著鹿一白去了一傢俬房菜館。

說是喝酒,其實就是找了個清淨點的地方說話。

飯館裡有老闆自己釀造的果酒,口感清冽,也不容易醉人,至少鹿一白喝了之後,只覺得臉頰微微發燙,腦子倒是清醒的很。

喝了酒,時宴說話就放開了一些,這會兒說起來失利的合作,終於帶出那麼點不甘心來:“這人,我當年看他就不順眼,現在看來,我的直覺果然沒錯。”

他這些年雖然也栽過跟頭,可在周懷幸這裡,還是頭一遭。

見時宴這模樣,鹿一白只是輕笑一聲,說:“大概,他看你也不順眼?”

她還跟周懷幸在一起的時候,對方就因為時宴,沒少跟她發脾氣。

如果顛倒過來,時宴跟她抱怨的,居然也是周懷幸。

鹿一白有一種荒謬的輪迴感,才想說什麼,就聽時宴又問:“問你個正經的,你打算什麼時候把小野接回來?”

這些天,時宴都看在眼裡,鹿一白總是哄著鹿鳴,可是小孩子只是小,又不是傻。

“我可提醒你一句,你別總是哄他,小孩子被騙多了,就不相信你了。”

尤其是鹿鳴這種,聰明過頭,又有些敏感的孩子。

大概是因為成長環境沒有父親的陪伴,鹿鳴看著活潑,其實心思比誰都細膩敏感,那麼小一點的孩子,有時候瞧著讓人怪心疼的。

時宴說話時,又勸她:“實在不行,你就把他接回來吧。”

鹿一白抿唇,搖了搖頭,說:“還是再等等吧,我回頭找找合適的房子。”

她這話一聽就是託詞,時宴直接戳穿她:“我不是說了麼,你可以帶著他住在芙蓉園。你也知道,我在燕市又買了一套房子,芙蓉園空著也是空著,你住了,還省的公司額外給你找住處,這不是一舉兩得麼?”

當年他買下這套房子,為的就是給鹿一白暫時解圍,他生平沒怎麼做過扶危濟貧的事情,當年算是一件。

如今讓鹿一白住了,在時宴這裡的感覺就是物歸原主。

鹿一白卻不肯,只是搖頭輕笑:“這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