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來說,這是一個極盡奢華的名利場。

鹿一白聽他描述,突然想起一件事兒,心裡咯噔了一下。

等看到這帖子上標註的日期,心中那點不自在就加大了。

“燕市各界……還有誰要去,極晝的人,也去麼?”

鹿一白這話,時宴倒是誤會了。

他以為鹿一白擔心周懷幸找麻煩,先安撫她:“極晝的人肯定去啊,不過你放心,有我在呢,那孫子要敢胡來,我拼著不要臉也得讓他丟臉。”

他話說的氣勢倒是很足,鹿一白卻在心裡忍不住腹誹。

她擔心的根本就不是周懷幸會對她如何,而是……前天夜裡周懷幸邀請自己當女伴的那個宴會,十之八九就是這個。

燕市這麼小,日期有一樣,除了是同一個,鹿一白想不出別的。

“週末我可能不太方便,那個,要不然……我不去了吧?”

她才拒絕了周懷幸說不參加,後腳跟著時宴一起,怎麼看都不太好。

雖然沒有外人知道這事兒,但鹿一白不太想讓周懷幸下不來臺。

可惜她話音未落,時宴先獰笑著盯著她:“你休想。”

時宴拍了拍桌子,露出一臉萬惡資本家的表情:“作為一個社畜,你得有為老闆榨乾最後一滴心血的自覺,知道嗎?”

鹿一白本來還有點心虛,聽到他這話,簡直想打爆他的頭。

她磨了磨牙,在老闆的逼視下,無奈點了頭:“……好。”

……

年會定在綠景酒店,而周家,作為酒店的主人,順理成章的做了主辦人之一。

確認這個訊息後,鹿一白就知道,自己避不開了。

周懷幸依舊日日給她發訊息,不過他最近大概是忙的很,除了日常問候,倒也沒有多說什麼。

鹿一白有幾次想要提及此事,最後也都作罷——他們也不是什麼親密的關係,沒必要給周懷幸彙報。

然而話是這麼說,真的到了年會當天,鹿一白挽著時宴的手走上紅毯的時候,還是下意識看了看四周。

“看什麼呢?”

時宴輕聲問她,鹿一白小幅度的搖頭,收回目光:“沒事。”

沒看到周懷幸,這讓她莫名鬆了一口氣。

時宴卻明白了她的心思,壓低聲音說了一句:“他是東道主之一,肯定在,不過你放心,有我呢。”

時宴想給她吃定心丸,鹿一白只是勉強露出一抹笑容:“咱們進去吧。”

兩個人盛裝出席,俊男靚女的組合,自然也引來了諸多目光。

只不過,落在兩個人身上的目光,卻是各有不同。

時宴作為空降cdr分部的總裁,不過半年就在燕市站穩了腳跟,能耐可見一斑。

至於鹿一白麼……

燕市的人,不會有人不知道她的過往。

跟周懷幸的七年過往。

不過十來分鐘的時間,就有好幾撥別有用心的,打著攀談交流的名義,明裡暗裡的問了幾遍八卦。

比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