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被周懷幸攔住了。

男人唇邊噙著一抹笑,有些歉疚的擺手:“抱歉,我傷還沒好,遵醫囑不能喝酒——鹿小姐如果不嫌棄,我們換成茶,如何?”

他將茶壺拎過來,給自己倒了一杯,又站起身,替鹿一白倒了一杯茶。

體貼又紳士,叫人挑不出半點毛病。

鹿一白看著他,周懷幸神情滿是溫柔的笑,彷彿是在徵求她的意見。

“那我敬周總一杯茶。”

鹿一白說著,將茶水喝乾淨,周懷幸輕笑,喝了茶杯裡的水,坐回了原位。

只是眼神,還在鹿一白的身上。

時慶洲的眼神從他們兩個人身上轉了轉,就變成了然的笑:“這樣,是我這個東道主的不是了,今夜咱們不喝酒,我陪著一起喝茶。”

他讓服務員上了茶水,把酒撤下,又示意鹿一白:“小鹿,給周總倒茶。”

鹿一白點頭,伸手去提茶壺,就被周懷幸的掌心覆蓋住。

男人的手掌溫熱乾燥,指節摩挲上了她的手:“不用,我自己來。”

他的手指在她手上若無其事的拂過,在鹿一白抽手之前,先抓住了茶壺,拎到了自己的面前。

“讓女士端茶倒水,太不紳士。”

他笑的溫和,時慶洲就挑眉笑:“周總說的對。”

鹿一白將手放在了桌子下,狠狠地搓了兩下,可被他抓住的觸感仍舊殘留在上面,讓她的心裡都有些發毛。

這人是故意的。

她無比清楚這一點。

這頓飯,鹿一白吃的格外警惕,生怕周懷幸再鬧出什麼么蛾子來。

但對方從這事兒之後,就好像忘記了鹿一白的存在,甚至再也沒有半點出格的事情。

只是在吃完飯後,提出想要在附近走一走。

“我聽說,容州有一片很漂亮的海域,尤其是夜晚的風景最迷人。”

周懷幸只說了這一句,時慶洲就聞絃歌而知雅意。

“是的,不過我稍後還有些事情,不方便陪同周總過去——”

時慶洲說到這兒,就看向鹿一白:“小鹿,你待會陪著周總去看看海,可以嗎?”

他是詢問的語氣,可是話裡帶著不容拒絕。

鹿一白深知這一點,但拒絕的乾脆:“抱歉,時總,我也還有些私事要處理,不方便。”

她並不懼怕時慶洲,因為在cdr的工作,並不是她安身立命之本。

只是因為時宴的關係,她才尊敬對方。

顯然時慶洲並不清楚這一點,在聽到鹿一白的話時,還有些詫異:“小鹿,時總是我們cdr的合作物件,這麼對待客戶,可不是cdr的風格。”

鹿一白笑的不卑不亢:“當然,所以時總可以再找一個人過來,給周先生當導遊。”

她笑的疏離,周懷幸輕笑著打圓場:“時總先去忙吧,我也只是隨口一說。”

他說著,問鹿一白:“能不能麻煩鹿小姐,送我回去呢?”

這人先提出一個她絕不願意的,又退而求其次。

鹿一白有那麼一瞬覺得是上當了,但看著周懷幸真誠的眼神,到底還是說不出拒絕的話。

“好。”

見他們談攏,時慶洲就笑著跟他們道別。

只是走之前,看著鹿一白的模樣,卻有些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