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人小心翼翼的詢問,鹿一白直接將外套拿起來:“嗯,我跟你過去。”

他們到的時候,黎氏的人已經在了,正在跟人溝通細節。

鹿一白跟人打了招呼,詢問了之後,才知道這事兒是原住民和他們鬧了起來。

起因是鹿一白所畫的一副畫。

那原本是作為一個街景呈現的,但被原住民以太詭異,讓人不舒服,要求替換掉。

“我們就是在這附近住的,每天都要經過,被嚇到了你們負責呀?”

鬧事兒的是一個上了點歲數的婆婆,要是年輕人也好溝通一些,可就是這種人,才是最難對付的。

鹿一白先問了黎氏這邊的意思。

黎氏的負責人很坦誠:“剛剛已經跟黎總電話溝透過了,您的畫沒有問題,如果動了這一副,回頭就會跟其他的街景不協調,所以他表示不用換。”

他說著,又跟鹿一白笑著說:“只是小事兒,其實不用勞煩你跑這一趟。”

這些時日,他們也算打過幾次交道了,互相對對方的品行還是瞭解的。

鹿一白先跟他道謝,又說:“這本來就是我分內之事,正好我過來了,我來跟他們解釋吧。”

見鹿一白攬了這件事兒,那負責人也挺滿意,應聲之後,說:“我跟著你一起過去。”

他們一塊去跟那婆婆解釋,鹿一白簡明的說了畫的背景和它最終的成品,又安撫了那婆婆,直到嘴皮子快磨破,那老太太才鬆了口。

“算了,你們要畫就畫吧。”

本來這事兒她也不佔理,要不是鬧的太厲害,工地的管事都不會讓上面的人知道。

眼下看著鹿一白,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又說:“你一個年輕輕的女孩子,怎麼畫那些花裡胡哨的,畫一點花草不好嗎?”

這事兒,著實跟老人家沒辦法溝通,鹿一白笑著附和她的話,直到將那婆婆送了回去,這才鬆了口氣。

“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

鹿一白先跟施工方和黎氏企業的人道歉,對方都不是不講道理的,反過來都安慰了鹿一白。

事情解決,雙方互相告別,鹿一白看時候還早,就打算先回公司。

誰知才走出兩步,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大喊一聲:“小心!”

鹿一白下意識回頭,驟然瞪大了眸子,只見她不遠處的一塊巨大的廣告牌,直直的朝著她所在的方向就砸了過來!

這變故來的太快,鹿一白頭腦裡一片空白,整個人都呆立在了原地。

“躲開!”

還是那個人在喊她,鹿一白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聲音是誰的。

周懷幸。

不等她有所反應,她就被重重的護在了懷中,男人一把將她拽了過來,整個人護著她朝著一旁撲去。

巨大的廣告牌砸了下來,落在他們旁邊一步之遙。

周懷幸抱著她倒在沙子裡,手掌護著她的後腦勺。

帶著木質調的香氣將她裹挾,一同的還有那驟然重的力道,和男人的悶哼。

手臂上的刺痛讓鹿一白的臉色都有些發白,耳邊那一聲重響震耳欲聾,鹿一白顧不得自己的疼痛,忍著耳邊的嗡鳴,焦灼的問周懷幸:“你怎麼樣?”

像是在回應她的問話,她剛問出口,就聞到了鐵鏽味兒。

是血腥氣。

廣告牌上的鐵架散開一根,重重的砸在了周懷幸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