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逝水華年》的戲,明明當時說的那麼決絕,聲稱自己已經將戲都刪除了。

可是三年後,她才從別人的嘴裡知道,那些戲,他一分鐘都沒刪,全部保留了下來。

這個人……她無聲的想,他總是在不合時宜的地方,讓她知道,他沒有那麼狠心。

不管是沒有刪減的片子,還是被他留下的照片。

都在無聲無息的提醒著鹿一白,他興許,跟她印象中的,截然不同。

鹿一白才想到這兒,就猛地把手捂在了臉上。

她不願意想背後的深意。

不管是什麼,都是不合時宜。

……

可鹿一白沒想到,她不願意去想,卻總有人來提醒她。

一幅畫還沒畫完,手機就先響了。

是周懷幸。

這電話號碼,鹿一白就算是沒有備註,也熟記於心。

她之前是把周懷幸手機拉黑了的,可回國之後幾次遇見,再加上上次她主動給對方打了電話,就沒有再給他拉黑。

畢竟成年人的社會里,不能總以感情用事。

手機響了一會兒,鹿一白才點了接聽。

“周先生。”

她聲音如常,手指還在鍵盤上敲著,輕微的聲響,昭示著她現在很忙。

周懷幸果然頓了一下。

“打擾到你工作了?”

鹿一白頓了頓,才疏離的笑:“還好,周先生有什麼事情?”

這樣公事公辦的語氣,周懷幸隔著手機,輕笑一聲。

“小鹿,怎麼還沒學會撒謊?”

他話裡帶著短促的笑,是調侃的語氣,可這聲音太溫柔,又讓鹿一白覺得耳朵都燙了一下。

哪怕知道這人是什麼德行,可人類大多數還是膚淺的。

會為色所迷。

鹿一白抿了抿唇,帶著點被戳穿的虛,又瞬間理直氣壯:“如果沒別的事情,我就先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