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跟周懷幸見面之後,夜裡對方又給她打過一個電話,不過鹿一白沒有接。

那之後,周懷幸就再也沒有聯絡她,這讓鹿一白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心生警惕。

她太瞭解周懷幸了,這人就像是一個優秀的獵人,有足夠的毅力和耐心,等著獵物咬鉤。

但她不是他的獵物。

如果只針對她,鹿一白還不擔心,可他針對的還有CDR。

好在時宴雖然手段沒有周懷幸那麼老練,可也是歷練出來的,再加上還有鹿一白在旁邊幫著,CDR倒也不算是舉步維艱。

公司氣氛低迷,藉著這氛圍,時宴又下手砍了幾個蛀蟲。

“你這麼做,不怕他們觸底反彈?”

鹿一白將檔案分發下去之後,回來就見時宴正在研究著什麼,她走過去問了一句,時宴就抬起頭來。

男人衝著她無謂的笑了笑,聲音裡滿是閒適:“我倒是怕他們不反彈呢。”

不然,他怎麼抓把柄?

鹿一白見他這模樣,輕笑一聲,聽時宴調侃她:“不過這兩天我倒是聽人在背後議論你呢,說你……是個女殺神。”

當然,話說的比這個還要難聽幾分。

之前鹿一白也算是小有名氣,離開娛樂圈的時候,揹著滿身詆譭。

這些娛樂八卦,都是大家日常的消遣,現在消遣本人來了公司,還帶著大殺四方的氣勢,他們起初對鹿一白沒怎麼放在心上,還有人試圖為難鹿一白。

可幾次交鋒下來,公司裡的人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哪兒是什麼花瓶,明明就是一個煞神。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那種。

“有這個本事,當初還混什麼娛樂圈啊,早點正經上個班,說不定現在都是大區總裁了。”

這些人在背後吐槽,還有人說她借了時宴的光:“她退出之前,就跟咱們boss傳過緋聞吧,我那時候還覺得是假的,現在怎麼看怎麼不對勁兒。這一對別是雌雄雙煞?”

可惜那個吐槽的小姑娘說完半天,也沒等到人介面,反倒是茶水間的人,表情都有些不大對勁兒。

像是害怕似的。

果不其然,那小姑娘一回頭,就看到了雌雄雙煞之一。

就在她背後抱臂而站。

甚至還能笑著跟她打招呼:“你這個嘴,不去寫劇本,在咱們公司裡當設計,屈才了呀。”

那小姑娘當即面如土色。

時宴回憶了下當時的場面,再看鹿一白的時候,就帶著點調侃:“不過,她們倒是有些眼光,知道把咱們倆放在一個水平線上——雌雄雙煞,這稱謂聽起來很江湖。”

話才出口,鹿一白就笑眯眯的潑了他一盆冷水:“麻煩時老師清醒一點,法治社會,沒有江湖。”

“嘖。”

時宴不滿的看了她一眼,說:“你這人,沒勁兒的很。說好的國人刻在骨子裡的武俠情懷和浪漫呢,都被你吃了?”

鹿一白敲了敲桌子,示意他清醒:“你現在應該刻在骨子裡的,是怎麼盤活這個公司,不然,下個月的新聞頭條可能就是‘三金影帝接三流劇本,疑似傾家蕩產被迫而為’;或者‘震驚,影帝為了賺錢還債,竟不惜跌下神壇’……”

她越說越不著調,時宴笑的肚子疼,問她:“要不我給你調到宣發部吧?不然委屈了鹿小姐的好口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