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跟在周懷幸的身邊久了,鹿一白的妄念與日俱增。

她是曾經試探過周懷幸的。

那時候她接了一個劇本,裡面有女主藉著懷孕逼婚的戲碼。

鹿一白當時拿著這個劇本,藉著討論戲的由頭,問過周懷幸的看法。

“如果有人大著肚子來逼婚,小周總會如何?”

她問周懷幸怎麼看,臉上帶著笑,手心卻出了一層汗。

周懷幸倒是冷靜的很,他神情冷淡,只說了一句:“我會讓她直接打掉孩子。”

鹿一白未曾想到會聽到這麼一個答案,有些心涼的同時,還要糾纏他:“可那是你的孩子,小周總就沒有半點心疼?”

“我為何會心疼一個沒有降世的、連人都不算的坯胎?”

他神情有些輕蔑,看了一眼她的劇本,微微擰眉:“徐嵐給你接的什麼戲,這劇本太扯了。”

鹿一白看著他的眼神,攥了攥手指,又問:“那……要是我懷孕了呢?”

她不死心,又有些執拗,一定要問到底。

對於她這話,周懷幸只說了一句:“你不會這麼胡鬧。”

一句話,就給這件事下了定義。

鹿一白懂了他的潛臺詞,一顆心墜入谷底。

那時候她就心寒了,再不敢起非分之想。

往事紛紜,碎片依舊能割破肌膚,鮮血四溢。

鹿一白摸著小腹,手指有一瞬間的蜷縮。

時宴看在眼裡,便不再追問:“我知道了。”

……

時宴是三天後走的。

鹿一白決定留下這個孩子,時宴就帶著她做了全方位的檢查,末了,又將人送回了江城。

走之前,鹿一白請時宴吃飯,男人忍了好久,才問她:“留下這個孩子,你打算後續怎麼辦?”

他遲疑著,隱秘的將自己的擔憂說出來:“我是說,它可能會需要一個父親。”

對此,鹿一白只是輕笑:“它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