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嵐先是一愣,頓時鬆了一口氣:“你早就安排好了?”

她說著,又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耍了:“所以,你成心看我著急是不是?”

鹿一白就笑:“我可沒有,再說了,我安排好了有什麼用,還不知道周先生今天什麼安排呢。”

她說這話的時候,話裡都有些彆扭。

跟周懷幸鬧這段時間,對方一個電話都沒打過,雖說她也沒有給周懷幸打,勉強算是扯平了。

也不知道今天他會不會接電話?

鹿一白難得有些忐忑,徐嵐隔著電話都猜到了她的心思,又給鹿一白吃定心丸:“放心,小周總什麼脾氣,你還不瞭解麼?”

能在周懷幸身邊待這麼多年,除了鹿一白,還有誰?

鹿一白跟她說了幾句話,倒是不緊張了。

等中午陪著鹿月吃了飯,看著鹿月睡下,她又交代了護士幾句,這才提著包出了門。

她先去私房蛋糕店DIY了一個蛋糕,等拎著蛋糕回到家,酒也正好在這時候送上了門。

時間被她安排的剛好合適,鹿一白道了謝,進屋後先把酒放在一邊,把蛋糕放在冰箱裡保鮮,自己則是去廚房收拾飯菜。

她做了四菜一湯,都是周懷幸愛吃的,做飯的時候,鹿一白難得回想了一下過往。

七年前,她第一次遇到周懷幸。

到今天,正好七年。

七年癢不癢她不知道,但她對周懷幸的愛,好像隨著時間的流逝,是與日俱增的。

鹿一白眼中帶著笑,燉湯的間隙把手機拿過來,想給周懷幸發點什麼,又有些心虛。

早知道就早點低頭了,今天還是他生日,這大爺還不知道要怎麼拿喬呢。

不會不來吧?

她難得起了點擔憂,咬唇想了想,找了好多角度,拍了一堆照片,最後選出一張最好看的,準備給周懷幸發過去。

才選中照片,就被電話打斷。

是鹿月。

廚房裡的聲音有些大,鹿一白先關了火,又把抽油煙機關上,這才接了電話,笑眯眯的問:“媽媽,你睡醒了?”

但下一刻,她臉上的血色就消失殆盡。

連聲音都是顫抖的:“我,我是,我是鹿一白,您,您再說一遍……您是誰?”

手機的聲音被她調到了最大,像是聽不清似的,又把擴音開啟。

對面的聲音就從手機裡傳了出來:“您好,我們這邊是派出所的,您的母親鹿月女士半小時前出了車禍,現在在市院搶救,您方便現在過來一趟嗎?”

手機幾乎要捏不住,鹿一白死死地攥著,努力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我現在,就過去。”

她磕磕絆絆的說完話,人已經跌跌撞撞的往外走。

手機就這麼被她捏在手裡,鹿一白腦子裡一片空白,眼前都是昏的,她機械的走到門口,連鞋子都沒換,穿著拖鞋往外跑。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攔住的計程車,有意識的時候,車子已經到了醫院門口。

那司機一路上看了她好幾次,但看她這模樣又不敢說話,等到下車的時候,才問了一句:“您,您是不是那個大明星鹿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