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幸返回浴室胡亂衝了一下,再出來的時候,鹿一白已經睡著了。

眼尾還染著點紅,連睡著都是委委屈屈的模樣。

周懷幸看著她這模樣,無聲嘆了口氣,把室內燈關了,只留了一盞床頭燈。

才上了床,鹿一白就乖覺的抱住了他,被她這麼抱著,周懷幸空缺的那一塊,瞬間被填滿。

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有鹿一白在身邊的時候,周懷幸就覺得心裡踏實。

看著懷裡睡著的人,周懷幸嘴邊帶著點笑,聲音裡是清淺的無奈:“我真的是慣的你無法無天了。”

讓她現在都爬到他頭上去了。

可那聲音裡又溫柔的很,半點不像是埋怨。

鹿一白閉著眼裝睡,不肯洩露自己的情緒,更沒有看到,他說話時候眼睛裡的笑。

只是在周懷幸關床頭燈之後,鹿一白感覺到自己的額頭被人觸碰了一下。

那是一個輕柔的吻,落在額頭,輕的像是羽毛,飄飄蕩蕩的到了她心裡。

……

天還沒亮的時候,周懷幸就被電話吵醒了。

鹿一白還在睡著,周懷幸看了一眼來電,卻是心頭一跳。

“怎麼了?”

電話那邊是管家的聲音,帶著點不安:“您來醫院一趟吧。”

周懷幸的神情瞬間沉了下去。

他急匆匆的穿衣服,鹿一白迷迷糊糊的摸身邊的人。

周懷幸抿唇,拍了拍她的後背,聲音溫柔:“沒事,睡吧。”

鹿一白就又睡了過去。

周懷幸一路驅車去了醫院,才知道爺爺的情況不太好。

“現在情況暫時穩定了,但是鑑於老爺子目前的情況,我們還是建議手術。”

腦溢血是可以保守治療的,但是要看腦內的出血量,上次周遠明被送到醫院之後,情況本來不算嚴重。

只要按時吃藥遵醫囑,住院觀察調理好了,就可以回家了。

可變數就出到了周連恆父子身上。

這兩個人明裡暗裡小動作不斷,再加上公司最近也人心不穩,最近又被氣到了。

種種原因之下,周遠明的情況就有些不大好。

“他今天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嚴重的?”

周懷幸昨天還來看過周遠明,知道他情緒還算穩定。

醫生搖了搖頭:“今天沒人來過,所以我們也不太清楚,您可以跟他溝通溝通。”

他們是醫生,也不是猜透人心的神仙。

周懷幸詳細瞭解了情況,謝過了醫生,這才去看周遠明。

老爺子已經醒了,見他進來,第一句話就是:“我不做手術。”

沒人比他更瞭解自己的身體,周遠明不肯配合,周懷幸就勸他:“醫生說了,您配合治療,問題不大的。”

他現在的情況不算太嚴重,做手術也只是能夠讓他更快速的好起來。

畢竟腦溢血嚴重到一定程度上,保守治療就不太管用了。

但他絕對沒有嚴重到要了命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