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去之後,正好看到回來的管家,把人拉到一旁,低聲詢問了幾句。

剛開始還正常,只是問老爺子的情況,到了後來,又斟酌的問他:“爺爺怎麼想起來查鹿一白的?”

周懷幸這話問的肯定,管家就知道老爺子肯定是跟他鬧了起來,訕訕的笑,解釋:“也不算是查,只是瞭解一下,畢竟是您的身邊人,他關心您呢。”

只是這話裡面的水分太大了,周懷幸聽也能聽出來端倪。

老頭不是心血來潮,是真的想要針對鹿一白。

再想起來周遠明最後的幾句話,周懷幸難得有點心裡沒底。

周遠明那是直白的告訴他,如果他不聽自己的話,鹿月那邊的治療,就會被動手腳。

一個記憶錯亂並且沒有自保能力的女人,一旦在醫療條件上被人動了手腳,後果不堪設想。

周懷幸不確定周遠明會不會真的這樣做,但他不敢賭。

好在老爺子現在在病床上,有什麼事兒也不能自己去做,所以:“爺爺最近身體不好,不要拿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煩他。”

言下之意說的很直白,就是你們不要去動亂七八糟的手腳。

這爺倆之間什麼事情都好說,就苦了他們這些人,夾在中間難為的很。

管家笑得和藹,跟他打太極:“您放心,我會勸老爺子的。”

他說了等於白說,周懷幸點了點頭,示意他進門去照顧,自己則是轉身出了住院部。

見周懷幸走遠,管家這才無聲嘆氣,推開了門走進去。

醫院裡不讓抽菸,周懷幸到了外面才拿了一根菸,沒有點著,咬在嘴裡,給鹿一白打電話。

電話沒通。

對面傳來女人冷冰冰的聲音:“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

鹿一白這會兒確實是在打電話,不過打電話的物件卻是,時宴。

“請問時先生,您的腦子是進水了嗎?”

她語氣裡帶著點兒氣急敗壞,又有些無奈,時宴倒是笑容滿面,還能反問她一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好心好意的幫你澄清,你不感恩就算了,怎麼還罵我?”

時宴不說這話還好,他就說這話,鹿一白就忍不住翻個白眼,問他:“請問您管這叫好心好意、還叫幫我澄清?”

她是被徐嵐的砸門聲給驚醒的。

昨天晚上睡覺之前,鹿一白把手機關機了,後來周懷幸來了之後,鹿一白確實有些醉,兩個人鬧了一通,之後她也忘記開機。

結果今天早上徐嵐打她電話,怎麼都打不通。

徐嵐直接過來奪命連環按門鈴,鹿一白被吵醒後過去給人開門,見她那模樣就覺得不對,問了兩句,才知道出事兒了。

等到鹿一白把手機開啟,就看到了鋪天蓋地的新聞,字字句句指的都是她。

她跟時宴被拍到,添油加醋的新聞滿世界飛。

熱搜佔了好幾個,這一次是純黑。

鹿一白當時心裡還有些心虛,但還是先解釋:“這都是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