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這會兒還盛氣凌人,驕傲的孔雀似的,讓秦清的臉色徹底沉了下去。

“鹿一白,你別給臉不要臉!”

“嘖。”

不等鹿一白說話,時宴先嘖了一聲,說:“秦家的家風可真好,惡霸似的欺負人家小姑娘,跟你爹一脈相承啊?”

秦清頓時氣紅了臉,想說什麼,時宴又笑眯眯的抬手:“抱歉,我忘了,看戲的人不能影響臺上發揮,你們繼續。”

他又靠了回去,秦清咬牙,想說什麼,齊藍雪先把人攔住,自己則是質問時宴:“時先生這麼護著鹿小姐,不知道您是她什麼人啊?”

她摁著秦清,給對方使眼色,秦清才想說什麼,就注意到了齊藍雪的手,頓時安靜了下去,只是一雙眼吃人似的瞪著時宴。

時宴神情淡淡:“朋友啊,我以為齊小姐早知道呢,畢竟你可是手眼通天。”

他話說的嘲諷,齊藍雪倒是難得不氣,還能心平氣和的問:“朋友?我怎麼覺得,你這朋友有點太好了,好的過分了。”

她只差把你們有一腿的話說出來,但意思已經表達的足夠明顯了。

時宴嗤了一聲,淡淡說:“那可能,齊小姐沒朋友吧?”

時宴起死人不償命,鹿一白險些笑出聲來,她掐了掐手指,才讓自己沒在這場合笑出來。

而後,淡漠的看著齊藍雪:“齊小姐,事情過了頭,就沒意思了,你說是不是?”

這場合裡,要是鬧得不可開交,齊家人難道就很臉上有光?

但與她這話截然相反的,卻是鹿一白的眼神。

狼似的盯著人,壓迫和盛氣凌人,讓齊藍雪險些破功。

“對不起。”

她突然道歉,鹿一白眯眼,頓時覺得有些不對。

就聽齊藍雪繼續說:“我好像又好心辦錯事了。我本來,只是希望咱們能夠和諧相處,畢竟哥哥還是很在意你的。不過既然鹿小姐不喜歡我,那我就先給你道個歉。”

她說這話的時候,抬手拿起桌上的酒杯。

剛才被秦清倒滿的酒,準備給鹿一白喝的,這會兒卻被齊藍雪端起來,直接往自己的嘴裡灌。

鹿一白頓時有些心慌,她忙的站起身,抬手就要去奪酒,卻被齊藍雪反手抓住她。

“對不起,鹿小姐,你別因為我,跟哥哥鬧不愉快。我給你道歉!”

鹿一白心裡的違和感越發的大,下一刻,酒杯被人劈手奪過,直接扔在了地上。

“幹什麼?”

那聲音……

鹿一白甚至不敢抬頭。

是周懷幸。

那個被她篤定,今晚上不會來的男人,這會兒就站在她的面前。

但是,扶著別的女人。

“哥哥,你,你怎麼來了?”

齊藍雪像是犯錯了的孩子,被周懷幸扶著,話沒說完,就咳嗽了起來。

她咳嗽的驚天動地,又被酒潑到身上,這會兒整個人都有些難受。

周懷幸抽了幾張紙,替她擦嘴,問:“怎麼回事?”

齊藍雪想解釋,秦清先冷笑著開口:“能怎麼回事,我表姐替你打抱不平唄——有人英雄救美,周總,新帽子好不好戴?”

她顛倒黑白的功夫了得,鹿一白頓時擰眉:“秦清,話可不能亂說,我跟時宴是正常朋友關係!”

她不說這話還好,這話一說,周懷幸這才注意到,這一桌子坐著的人裡面,有一個他最不想看見的人。

時宴。

男人靠在椅背上,笑的譏諷,甚至在聽到秦清的話,還能鄙夷的笑:“嘖,指鹿為馬,秦文信好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