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模樣,更讓相當一部分人嘖嘖稱奇,畢竟都說鹿一白是周懷幸養的金絲雀,怎麼現在看著反倒像是在養了個小祖宗?

當然,這種暗中的猜測,是不會有多少人敢明面上說的,到了後來,給鹿一白敬酒的少了,但攀關係的卻多了起來。

宴會廳的新風系統開著,也架不住酒氣瀰漫。

酒過三巡,周懷幸跟人聊生意,鹿一白嫌棄屋裡的酒味太重,索性去露臺上吹風,誰知才走過去沒幾分鐘,就聽到身後有腳步聲響起。

“鹿小姐是吧?”

鹿一白回頭看,認出了這姑娘是誰——跟齊藍雪一起過來的,沒聽錯的話,好像叫秦清。

長得倒是不錯,聲音也好聽,只是看著她的眼神兒,就讓鹿一白想起了四個字。

來者不善。

鹿一白看著對方,之前的熟悉感襲來,不動聲色的點點頭,問她:“是我,你是哪位?”

反正那會兒沒人給她介紹對方身份,她這糊塗裝的也不過分。

秦清打量著鹿一白,不得不承認,她本人比電視上更耀眼,矚目的讓人移不開目光。

可那又怎麼樣,這年代,一張臉又不能當飯吃。

所以秦清只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神情厭惡:“我之前光聽人說起來鹿小姐,今晚上見了才知道,什麼叫做聞名不如見面。”

這話裡帶著點嘲諷,鹿一白只是淡淡的笑:“過獎。”

只是心裡,卻忍不住冷笑。

她總算知道,為什麼剛剛聽秦清的聲音會覺得熟悉了,她這是在宴會上,跟一個冤家狹路相逢了。

——白天打電話威脅過她的人,眼下就站在她的對面。

那位不知名小姐。

鹿一白神情淡淡,看的秦清心頭起火,這樣一個人,怎麼能做到這麼坦然面對她們這個圈子的,天生的臉皮厚嗎?

“今晚這場合,來的都是燕市有頭有臉的人,不知道鹿小姐是怎麼做到,在這樣的場合裡遊刃有餘的?”

她話裡惡意滿滿,只差說鹿一白以色侍人。

鹿一白卻半點不生氣,還能好整以暇的回應她:“不算遊刃有餘,是小周總體貼我。”

她以色侍人又怎麼樣,畢竟周懷幸這樣的,她有美色,他也一樣不差,半斤對八兩,她不吃虧啊。

秦清氣息一滯,更覺得鹿一白的笑容晃眼的很,冷聲說:“鹿小姐能言善辯——看到鹿小姐,我就想到一個詞,恃寵而驕有恃無恐,說的就是你吧?”

她這話裡帶刺,鹿一白笑了笑,反問:“恃寵而驕的確很符合我,不過有恃無恐,我應該還沒那麼囂張吧?但還是謝謝你提醒了我,晚上回去我就跟小周總說說,下次再遇到某些討人厭的人,儘量借他的威風,仗勢欺人。”

她一句一個小周總,笑的像是風中一朵無辜純良的小白花,卻氣得秦清臉色都變了。

“鹿一白,你還真是不要臉!”

她從第一眼見到鹿一白,就很不喜歡對方。

現在更確定了,這個人太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