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丫頭,皮的很。

周懷幸嗤了一聲,把手裡的筆扔到了筆筒裡面,淡淡的跟她說:“今晚上我回去。”

這些天周懷幸都沒有回去過,鹿一白就一直住在療養院,這會兒知道周懷幸要回家,哪怕她心裡還有那麼點不痛快,但是眼睛裡的雀躍卻是擋不住的。

“好的,那你晚上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她變臉跟翻書似的快,周懷幸手指抵著額頭,輕笑一聲,只說:“不用,晚上跟我出去吃。”

鹿一白笑眯眯地應了,就聽周懷幸又加了一句:“對了,今晚上是陪我去赴宴,穿的正經點。”

鹿一白就問他:“我什麼時候穿的不正經了?”

周懷幸心說那可多了去了,嘴裡倒是矜淡的很。

“自己想。”

這話說的曖昧的很,鹿一白,仗著這人夠不著自己,說話也輕佻起來:“哦,那我倒是想起來了,我這人吧,不穿的時候最不正經。”

周懷幸呼吸一頓,再開口時就帶著點警告:“別浪。”

鹿一白就笑了起來:“小周總不就是喜歡我浪嗎?怎麼現在倒是矜持上了?”

“好啊,那你待會兒就穿的不正經一點,讓我看看你是怎麼浪的。”

周懷幸語氣正經,鹿一白卻是呼吸一滯。

比臉皮,她就沒贏過;比體力,她更是輸得一塌糊塗。

鹿一白自覺跟這人沒什麼可比性,所幸乖覺的認輸:“我錯了。”

他最識趣兒,張口就道歉,周懷幸卻知道這人的小心眼兒多的很。

他嗤笑一聲,只說:“少貧嘴,晚上我讓老趙去接你。”

鹿一白笑眯眯的擺手,又想起來他看不見,就說:“算了,送您過去一趟再來接我,晚高峰這麼堵,您就別折騰司機了。你待會把地點告訴我就行,我自己打個車過去。”

周懷幸也不多言,應聲跟她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知道今夜能見到人,鹿一白臉上的笑容有些抑制不住,結果一回頭就看到了鹿月探究的眼神。

“是你那位朋友?”

這些天鹿月的記憶還算平穩,至少她們相處的點點滴滴都沒有忘記,鹿一白不敢奢求太多,現狀就讓她覺得很滿足。

不過鹿月的情況穩定,所帶來的最直接的後果就是,她對什麼事情都記得,包括鹿一白暗戳戳的給周懷幸發訊息時,臉上剋制不住的笑容。

這會兒鹿月問起來,鹿一白就有些心虛,嘴裡還不肯承認:“不是,是嵐姐,就是您白天見到的那位,我們晚上去吃飯。”

鹿月點了點頭,倒是沒懷疑,問她:“那你幾點回來,我給你留門。”

以前鹿一白也交朋友,跟人出去玩的次數雖然不多,可也不是沒有。

鹿月習以為常,甚至為她交朋友感到開心。

可鹿一白聞言,卻是嚇的擺手如扇風:“不用不用,我晚上吃完飯就在她家睡了,您早點休息就行。”

開什麼玩笑,要是讓鹿月等她,那估計得一夜不睡了。

鹿月現在記憶恢復了一點,最讓她頭大的事情就是,她現在跟周懷幸回家睡覺,都得想半天的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