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鹿月也沒有糾結這個問題太久。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親親熱熱的說話,鹿月雖然能認出來她是誰,可是記憶卻停留在8年前。

鹿一白擔心她看出什麼破綻,就轉移話題:“我好餓呀,我們要不要先吃飯?”

對於她的要求,鹿月當然沒有不答應的。

這一整天,鹿一白都在療養院裡待著。

她陪著鹿月吃飯、看書,又漫無目的的閒聊。

不發病的時候,鹿月是很溫柔的,跟她記憶裡面別無二致。

直到傍晚鹿月吃了藥睡著之後,鹿一白才回了家。

周懷幸沒回來,家裡面一片漆黑,鹿一白把燈次第開啟,整個房間就充盈了光亮。

這些年來,鹿月第1次認出了鹿一白,哪怕不知道明天醒來會是什麼結果,但這依舊足以讓她歡欣雀躍。

因著這點兒歡喜,就連夢裡都是美好的。

客廳的落地燈開了一整晚,直到天亮也沒有等來關燈的人。

鹿一白不意外,只是有點失落。

晨起吃飯的時候,她給周懷幸發了一條資訊,那是一張照片。

凌晨6點她起來去衛生間,路過視窗的時候,看見窗外朝霞漫天。

那是燕市最平凡的景色,可正因為平凡,才更讓人覺得美好。

周懷幸12點多才回她:“剛開完會。”

鹿一白那時候已經在療養院了,看到資訊的時候,給他回了一個笑臉。

“你們總裁都是這麼拼命的嗎?”

周懷幸好一會兒才回她訊息:“……你們?”

鹿一白瞬間懂了這人的潛臺詞,有些無奈的笑:“這是一個泛指。”

對於她的話,周懷幸只回了4個字:“亂七八糟。”

鹿一白明白,這人話裡的亂七八糟指的是自己一天到晚腦子裡的想法。

都說三年一代溝,她跟周懷幸之間差了將近一道半的溝壑,就很大度的原諒了對方不懂她的梗,笑眯眯的叮囑了他一句“好好吃飯”,就把手機放在了一邊。

誰是剛放下手機,就見鹿月正眼神灼灼的盯著自己。

鹿一白一時有些心虛,訕笑著問她:“媽媽,你在看什麼呢?”

鹿月的手點了點她的手機,帶著點意味深長問她:“你在跟誰聊天呀?”

明明她這會兒不是不滿18歲的未成年,可是被鹿月這麼盯著的時候,還是有一點心虛:“沒,沒誰,一個朋友。”

鹿月看出她的口是心非,問她:“男朋友,還是女朋友?”

鹿一白越發心虛:“男性朋友。”

她刻意加重了前面兩個字,鹿月的笑容就更多了幾分。

等到笑完了,鹿月又溫和的跟她說:“囡囡,你從小就是最有主見的,交朋友這種事情我不會干涉你的,但是你要保護好自己,不管什麼時候,不管因為什麼人,都不要讓自己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