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不在公司,極晝內部倒是不至於亂套,可等看到那份原始合同後,周懷幸還是沉了眉眼。

新做的方案被擺在了周懷幸的辦公桌上,助理的神情格外小心:“這份合同本來是要銷燬的,是董事長說得留著,要是有人來找茬,就讓您……摔他臉上。”

這是周遠明的原話,事實上,老頭說的比這個還要狠。

周懷幸瞭解爺爺,捏了捏眉心,這才揮手說:“我知道了,讓負責遼遠的所有人辦公室集合,半個小時後開會。”

在國外的時候,他已經理清楚了思路,雖然今天下午要籤合同,時間緊急了些,還不至於讓他手忙腳亂。

如果,沒有人來搗亂的話。

半個小時後,會議室裡除了負責遼遠合作的團隊之外,還有兩個多餘的人。

一個周連恆,一個周懷政。

周懷政還能神情如常的跟周懷幸打招呼:“大哥,好久不見。”

周連恆的態度就直接的多。

他坐在了左側的首位,看到人來,只掃了一眼,就翻看手裡的新合同。

“這是誰讓改的?”

周懷幸在他面前站定,只問助理:“我半個小時前,交代你的是什麼?”

“您說,要讓負責遼遠合作的人都過來。”

助理說完這話,越發小心翼翼:“周總說,他過來旁聽。”

他只是個助理,雖然是周懷幸的特助,可週連恆還是周懷幸的親爹呢。

周懷幸點了點頭,也不為難人,轉而問周懷政:“你呢,旁聽?”

周懷政在周連恆的面前還底氣十足,可見到周懷幸的時候,就覺得兩腿發軟:“對,旁聽。”

“會議會有影片記錄,明天找琳達去拿。”

合同今天下午就要簽了,明天再看管什麼用?

周懷政神情有些不虞,下意識求助的看向周連恆。

周連恆哪兒見得幼子受欺負,頓時拍桌子:“你弟弟過來學習都不行了?周懷幸,你有點當哥哥的樣子嗎?”

對於他這話,周懷幸只說了一句:“這是公司。”

公司裡不分親疏遠近,更沒有父子親情。

他跟著周遠明長大,性情做派都像極了周遠明。

周連恆跟周遠明還能叫板,可不知怎麼,看著眼前的周懷幸,他竟生出幾分膽怯來。

“你少跟我扯這些,我今天來是旁聽的,但你弟弟不是。遼遠的工程,本來就是他管的,今天下午就要籤合同,你爺爺臨時讓你來,這事兒我捏著鼻子認了。但是,這個合同,必須你們兄弟一起參與,你休想把他踢出去!”

他終於說出自己的目的,周懷幸倒是半點不意外。

他看也不看周連恆,只問周懷政:“你想參與?”

周懷政硬著頭皮點頭:“我知道自己經驗不足,爺爺這次把工程的權利給了你,我是心服口服的。不過要是能跟著哥哥學點東西,我也很樂意的。”

話說的好聽,可惜不安好心。

周懷幸應聲,也不戳破他的謊言,只是把舊合同丟給他。

周懷政不知什麼意思,疑惑的看了他,就見周懷幸拿手指點了點合同:“解釋清楚這些,你就能坐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