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遠明卻避開了他:“如果是公事,那就去公司找董事會說。如果是私事,我跟你沒什麼可說的。”

他轉身要走,周連恆忙的攔住了人:“可我跟您有的說,您不能這麼偏心!”

到底是當爹的有威嚴,周連恆這會兒怒火上湧,跟周遠明說話也得剋制著:“爸,懷幸是我兒子,可懷政也不是外人吧?這些年,因為您想補償老大,懷政明裡暗裡受了多少委屈?這也就算了,他是當弟弟的,讓著哥哥也沒什麼。可這次的遼遠的工程,本來就是懷政在做,您一個電話就交給了懷幸,這事兒不合適吧?”

他一直都知道老爺子偏心,可沒想到老爺子這麼偏心,遼遠這個工程,說好了讓周懷政全權接手的,誰知今天下午懷政給他打電話,說明天就要籤合同,結果老爺子下午直接讓周懷幸接手了!

眼下週懷幸還在飛機上沒回來,他要是不趕著這個時候來給兒子主持公道,懷政就得吃大虧了。

周連恆替二兒子抱不平,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大堆,周遠明只是冷眼看他:“不合適?你倒是說說,哪裡不合適。”

周遠明走不了,索性站住,只是一雙眼裡帶著冷意,讓周連恆的氣勢都被壓了一截。

“哪裡都不合適!您想啊,懷政他做的好好兒的,這眼看著雙方都要籤合同了,您直接讓周懷幸半路截胡,以後讓人家怎麼看懷政?現在公司上上下下都說您偏心,這名聲也不好聽啊,您說是不是?”

周連恆越說越心虛,到了最後,聲音更小了幾分。

周遠明只是看著眼前人,哼了一聲:“半路截胡?如果不是我讓懷幸接手了遼遠的工程,現在這工程真得讓別的公司半路截胡了!”

“哪兒有您說的那麼誇張,他之前在公司裡不是做的也挺好的麼。”

周連恆不滿的替兒子辯駁,周遠明的火氣就更大了:“可不是麼,他是做的挺好的,一個分公司交給他,報表就跟跳水似的節節下滑,就照著他這麼個好法兒,周家都能給敗光了!”

這次是他發現的早,讓周懷幸及時回國來止損,可這種事情哪兒是人盯著的事兒,周懷政跟著周連恆只學壞的不學好的,照著他這麼個作死的樣子,遲早得捅出大簍子!

周遠明話說的明白,周連恆卻半分聽不進去,聞言更覺得生氣:“懷政哪兒有您說的這麼不堪,我知道,您這些年養著懷幸在身邊,看著他比誰都親。可您也不能因為這樣,就全盤否定懷政吧?說到底,您不過是看不上我們爺倆,橫挑鼻子豎挑眼,何必呢?”

這話說的不中聽,周遠明氣得拿柺杖去敲他:“我看不上你,你怎麼不說我為什麼看不上你?一天到晚的沒正經事兒,除了跟娘們學拈酸吃醋還學會什麼了?你要真有本事,就做出來點成績也好讓我改觀。現在在我面前陰陽怪氣,算個什麼男人?!”

“在您眼裡,我不算男人,也不算您兒子。我倒是想做出成績,可現在誰不知道極晝的管事兒是小周總周懷幸,我是他親爹,去了公司跟個外人似的,公司防我跟防賊一樣,我怎麼做出成績?”

他被周遠明敲了一下,更覺得火氣上衝:“當年娶柳玫的時候,您就拿她當親閨女,現在連她兒子都比我在您這裡地位高。您也不用跟我說別的,周懷幸好,您不如指望他養老送終!”

周遠明被他這話氣得險些一口氣沒上來,那些苦口婆心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指著他大罵:“我確實指望不上你養老送終,你不把你老子氣得現在歸西就是好的了!滾,你給我現在滾蛋!”

“滾就滾,反正這家裡也容不下我!”

周連恆摔門離開,官家正好端了茶進來,被他一把推開,連人帶茶水摔到了地上。

“哎喲,大少,大……”

他話沒說完,就見周遠明捂著心口,又趕緊爬起來去扶老頭:“老爺,您沒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