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周懷幸的時候,時宴只覺得這人高冷又龜毛,但是有了鹿一白在身邊,倒是將他這一層高冷的皮,扒開露出來裡面的火山。

時宴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笑得格外得瑟:“戲剛殺青,確實沒什麼重要的事情。”

言外之意,沒事兒我就樂意在這兒耗著。

這人故意誤解周懷幸的意思,周懷幸也懶得理他,只是聽到有人推門進來,回頭問徐嵐:“辦好出院手續了?”

徐嵐進門的時候就看到這兩尊大佛神情不對,這會兒聽到周懷幸聲音不善,連忙笑著回答:“嗯,都已經辦妥了,一白,咱們現在就可以走了。”

周懷幸是昨天半夜趕過來的,現在處理完了這邊的事還得趕緊回燕市,鹿一白的戲已經殺青了,正好可以跟周懷幸一起回去。

最重要的是,鹿一白怕自己再呆下去,時宴在給她出點什麼么蛾子,那她這條小命可能就真的保不住了。

她也沒打算真的惹怒周懷幸,當下就跟著人出了門。

車子一路開向燕市,沿路風景不斷倒退,周懷幸坐在車上不發一言,鹿一白就看著窗外看那些熟悉的風景漸漸的遠去,最終再也看不見。

回到燕市已經是晚上了,周懷幸還要去應酬,車子停在樓下,鹿一白先下了車,想了想,又回頭叮囑周懷幸:“少喝點酒。”

周懷幸點頭答應,神情也緩和了一些:“回去休息吧。”

鹿一白應聲,又問他:“那你晚上回來嗎?”

她一天沒吃東西,這會兒聲音都是虛的,看人的時候神情無辜又可憐,周懷幸的心突然就軟了下來。

“回來。”

來的路上他們一路都沒有說話,鹿一白本來以為周懷幸這是還在氣頭上。

他這人就是這樣,生氣了當著外人的面半點不露,但是等他們兩個獨處的時候,這點火氣就會蔓延成燎原之勢。

鹿一白本來以為周懷幸不會理她,這會兒見他的神情,倒是心裡踏實了一些,她笑著答應,說了一句:“我等你。”

看著車子離開,鹿一白這才轉身上了樓。

這是周懷幸的房子,而上一次來這裡,還是4個月之前,過年的時候。

房間裡的窗花和小燈籠還沒有拆下去,保留著過年的氣氛。

每逢過年的時候,如果鹿一白不拍戲,那她就無處可去,但是周懷幸與她不同,他的應酬是很多的。

起初的時候,鹿一白都是回自己的小窩,後來有一次周懷幸臨時起意去看她。

那天正是除夕晚上,她就一個人守在廚房,給自己煮了一碗速凍水餃。

外面是萬家燈火,室內只有她空蕩蕩一個人。

周懷幸莫名起了惻隱之心,把人帶回了這裡。

那時候燕市還沒徹底禁止燃放煙花,周懷幸回來的時候買了一些手持的小煙花,隨手丟給了她。

鹿一白一個人就歡歡喜喜的玩了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