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一白被他抓住手,莫名就覺得火氣消了。

這人將手都伸到了她面前,她索性在他手心畫字,附和著笑:“嗯,都是我的錯,你多包涵。”

知道當著外人的面,周懷幸不能把她就地正法,鹿一白的狐狸尾巴就又翹得老高。

周懷幸無奈,捏住她的手,眼神警告她不準胡來。

鹿一白無謂一笑,眉眼裡滿是無辜。

而她這認錯的態度,硬生生讓李瑤看出幾分盛氣凌人和乖張來。

李瑤火氣半分沒少,反而氣得臉都紅了。

她看了一眼桌上,拿起酒瓶來,直接倒滿了一杯酒:“都說杯酒泯恩仇,要不然這樣吧,鹿小姐喝了這一杯,咱倆的事兒就算是兩清了。”

她說著,又看了看周懷幸和李瑞年:“畢竟兩家關係好也不能鬧得太僵,你說是不是?”

李瑤拿的是個大杯子,這裡面足有三兩的白酒,倒是夠狠的。

但她話都說到了這份上,又擺明了要拿這杯酒出氣,鹿一白要是再推脫,就顯得自己不懂事兒了。

鹿一白看得清楚,進門就知道今晚是鴻門宴,也沒打算逃了這一遭,索性直接端起酒杯來,仰頭喝了個乾乾淨淨。

這是白酒辣得很,她才喝完就咳嗽了起來。

周懷幸把茶杯推了過來,鹿一白接過喝了乾淨,眼角里還帶了點染上的紅,臉上倒是笑著:“杯酒泯恩仇,李小姐滿意了嗎?”

她笑容裡帶了點火氣,但美人發怒也是美的,眼角眉梢都是風情,薄怒微嗔也帶著撩人。

李瑞年甚至在那一刻有點看呆了,怪不得周懷幸把人捧在手心裡。這模樣、這身段,放在他這兒也得是寵著的。

“瑤瑤,不許再鬧了。”

要是鹿一白不喝,李瑤還能說點什麼,可現在她把酒喝乾淨了,又有哥哥開口,李瑤咬了咬牙,不甘心也只能嚥下這口氣。

但話裡還帶著諷刺:“不愧是影后,好酒量。”

她說到這兒,轉而貼周懷幸說話:“今天算是我無理取鬧了,懷幸哥哥不要生我的氣呀。”

李瑤神情嬌憨,讓鹿一白突然想到了一個詞兒,茶裡茶氣。

她突然覺得,自己今天光喝白開水就夠了,畢竟眼前這位是茶藝高手,白開水都能染上茶的味道。

不等周懷幸開口,鹿一白先說了話:“放心,懷幸哥哥不會生氣的。”

這一句“懷幸哥哥”從鹿一白的嘴裡叫出來,就多了點兒繾綣情深的意味。

比茶藝麼,她還能差了?

而且,她更名正言順。

說話的時候,鹿一白順勢靠在了周懷幸的肩膀上。

她剛才酒喝的急,這會兒臉上泛了紅,眼睛裡帶了點淚意,怎麼看都是楚楚可憐的模樣。

靠著他的時候,鹿一白還不肯消停:“我喝多了,頭暈,借我靠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