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來敲門的時候,鹿一白就被周懷幸抵在門後面。

化妝間是劇組臨時搭建的,門板薄而不隔音,敲門聲的震動透過門傳到她的後背,讓她猛地縮緊了身體。

周懷幸呼吸一重,懲戒似的拍了拍她的臀。

“放鬆。”

男人一雙眼狹長,低頭看她時,多情又薄情。

鹿一白雙腿懸空,牢牢地攀著他,外面敲門聲不斷,她還能睜著一雙霧雨朦朧的眼去勾引人:“我放鬆了,周總還怎麼爽?”

大概是怕外面的人聽到,她貼著他的耳朵,聲音與呼吸一同落到耳邊。

周懷幸的呼吸就更重了,他抬手捏住了鹿一白的下巴,低頭去咬她的唇,話語含糊在唇齒間:“你確定?”

與之一起的,還有男人突然加重的動作。

門外敲門聲頓了一頓,導演試探性的聲音隔著門傳過來:“鹿小姐,您在忙嗎?小周總還在不在?”

鹿一白半個字都說不出來,眼前人還不肯放過她,呼吸帶著點熱意:“回答他。”

周懷幸是故意的,鹿一白心知肚明,但她理虧在先,只能伏低做小:“我錯了,幫我。”

她後背抵著門,菟絲花一樣的攀著他,眼裡春波橫生。

周懷幸終於大發慈悲,衝著外面說了一句:“在忙,有事?”

他的聲音清冷淡漠,帶著點不耐煩,導演瞬間明白:“打擾您了,沒什麼大事,聽說您過來,我特意訂了宴席,稍後能賞光嗎?”

周懷幸拒絕的話就在嘴邊,又轉了一轉,隔著門問導演:“時宴去嗎?”

鹿一白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幸好導演不傻,賠笑著回他:“時宴下午有個活動,請假了,明天上午才來,要不下次再請他?”

就剛在片場那一出,他不要命了才讓兩個閻王見面呢。

鹿一白頓時鬆了口氣,周懷幸意興闌珊:“我還有事,下次再吃。”

門板微微震顫,導演看了一眼,話裡帶著點曖昧:“小周總先忙,我就先不打擾您了。”

鹿一白在心裡罵了一句,聽得人聲遠去,還不等放鬆,周懷幸一把抱起了她,放在了化妝臺上:“咱們繼續算賬。”

這人說到做到,等到算完賬,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

周懷幸靠著化妝臺抽菸,鹿一白在菸圈氤氳中看他。

他衣冠楚楚,她一身狼狽。

“看什麼?”

周懷幸火氣消了大半,逗弄似的捏了捏她的臉,鹿一白撒嬌似的點了點脖頸:“我下午還有一場戲呢,小周總倒是下得去手。”

她面板嬌,一片紅痕鋪開,曖昧又色情,明眼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周懷幸眼眸微深,語氣輕佻:“不打個標記,有些人以為誰的東西都能覬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