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塔還在狗場”,杜瞎子說,“眼下只能先放在那,等老白出院之後,再帶回東北。”

“哎,這一家子呀……”,林爺爺嘆氣,“要是不鬧這一出,不是挺好的麼?何必呢這是……”

“哎,老白家門不幸,遇上了這麼個娘們兒”,杜瞎子替朋友不值,“您不知道,去醫院的路上,這娘們兒跟我裝神弄鬼,演大仙上身那一套,試圖把這事撇清楚。我杜瞎子什麼人,吃她這個?我當時就把車靠邊,把她拽下來,一頓大嘴巴子,給她抽得直跪地求饒。她哭著求我,說她是中了邪了,不是誠心這麼做,是身不由己。我說你再說!再說我抽死你丫的!艹!她嚇壞了,這才不敢裝了,哎……”

他嘆了口氣,“什麼事啊這叫……”

五叔看看我,“這女人怎麼回事?”

“一時惡念起,貪心作怪吧”,我說。

五叔深吸一口氣,“這人吶,不能太貪心哪……”

“算了,都過去了”,林爺爺看看杜瞎子,“杜凱呀,你這忙了一天,也沒吃飯吧。別急著回去,留下吃晚飯吧。”

杜瞎子一聽,趕緊站起來,“謝謝九爺,我就不吃了。我這次來是專門給少爺和林小姐道歉的,見到少爺和林小姐沒事,我也就放心了。家裡就我老婆一個人,我得趕緊回去看看。”

“那好吧”,林爺爺站起來,“那我就不留你了。”

“您留步”,杜瞎子趕緊說,“等過些日子,我再來看您。”

林爺爺笑了笑,“好。”

杜瞎子跟我們告辭,轉身走了。

林鼕鼕送走他,回來我身邊坐下,問我,“你真的不生他們的氣?”

“你不生氣就好”,我一笑,“至於我,我不跟這種人一般見識,農村這樣的人很多,我們村就有,早就見怪不怪了。”

林鼕鼕放心了。

從狗場回來的路上,她就一直在安慰我,生怕我氣壞了。

其實我並沒有生氣。

或者說,我本來是生氣的,但當我看清李翠紅的內心後,也就不生氣了。

還是那句話,跟這種人生氣,根本不值得。

現在杜瞎子也來道歉了,這事也就算過去了。

林爺爺喝了口茶,問我倆,“明天幾點的飛機?”

“上午九點”,我說,“明天一早,我們就去機場。”

“好”,林爺爺笑了,“好好玩幾天,放鬆放鬆。”

我也笑了,“嗯。”

“對了”,五叔想起個事,對林鼕鼕說,“中午那會,太和集團徐家的當家徐二爺打來電話,說他女兒女婿帶著一對龍鳳胎從國外回來了,就待一天,後天就要回去。他說想請你給兩個孩子批一下八字,一會吃完飯,他們就過來。”林鼕鼕點頭,“好。”

我還沒見過她給人批八字,很好奇,問她,“我能跟著看看麼?”

她搖頭,“不合適。”

我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

豪門大族不同於普通百姓,他們的八字是不輕易洩露的,請人批八字,也不可能讓外人在旁邊跟著看,跟著聽。

我微微一笑,“好,按規矩來。”

林爺爺笑了笑,不無自豪的說道,“不是我誇她,如今上京最有名氣,身價最高的女命理師有四位,國師林家的林菲,葉家的葉文珊,老朱家的小南,還有就是咱家鼕鼕。要論風水符咒,鼕鼕不如林菲和葉文珊,但要論這命理,咱家鼕鼕不比她們任何人差。”

我驚奇的看了看林鼕鼕。

林鼕鼕臉很紅,站起來,“我去給媽媽幫忙……”

她看了我一眼,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