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鼕鼕點頭,“好。”

我們轉身走出客廳,來到院子外面,開門上車。

朱南星像昨晚一樣,把我們送到門口,直到我們出了衚衕,這才回去了。

路上,林鼕鼕問我,“需要什麼物件?去哪選?”

“雷劈桃木”,我說,“至於去哪選,你決定,你比我熟。”

“雷劈桃木……”,她想了想,拿出手機,撥通了五叔的電話,“爸爸,我們需要雷劈桃木,您知道在哪能拿到?……哦,杜叔叔那裡是吧?……好,您給他打個電話,我們直接過去。”

她放下手機,“好了,咱們直接去拿。”“去哪?”,我問,“琉璃廠還是潘家園?”

“潘家園和琉璃廠都是賣古董的,沒有多少風水物件”,她解釋,“雷劈桃木也有,但基本都是假的,那些商家偷換概念,拿電過一下桃木,就說是雷劈的了,那樣的根本不能用。我爸爸這個朋友叫杜凱,江湖人稱杜瞎子,他那的物件雖然不多,但卻都是真的。爸爸說他那有很多雷劈桃木,他打個招呼,讓咱們直接過去挑就行。”

我笑了,“幸虧有你們爺倆,不然我這兩眼一抹黑的去了琉璃廠,鐵定得讓人騙了。”

“別逗了……”,她一笑,“道行再深的老闆,也逃不過您這雙法眼……”

她看看我,“你用手碰觸一個人的身體,能知道這個人的秘密,那如果是物件呢?”

“如果是物件,我大概能看出這東西的年代,也能知道一些它經歷的事情”,我說,“但不是每個物件都能感知出來,比如這次這個陀螺,我就只看到了一雙眼睛,聽到了那白童的笑聲。而且感受物件比較耗元氣,所以我一般也不愛這麼做。”

她哦了一聲,默默的點了點頭。

我看看錶,問她,“那個杜瞎子在什麼地方?大概多久能到?”

“不遠”,她說,“前面出了主路,拐個彎就到了。”

“那就行”,我鬆了口氣,“煉令牌至少需要四個時辰,現在已經九點多,就算中午開始,煉好了也得晚上了。血符能堅持多久我心裡沒底,咱們儘量往前趕吧。”

“好”,她點頭。

我們繼續前行,約莫一公里之後,出了主路,拐彎進了一條老街,在一個衚衕口停下了。

她解開安全帶,一指衚衕裡,“就在裡面。”

“他不是開店的?”,我納悶。

“他當年是開店的,現在早不用了”,她說,“上京這些有名的風水師們基本都從他這裡拿物件,這就夠他吃的了。”

“哦……”,我看了一眼衚衕裡面,解開安全帶,“那走吧。”

我倆開門下車,走進衚衕,她領著我來到一座紅漆大門的院落前,伸手按下了門鈴。

“誰呀?”,院裡的男人問。

“杜叔叔,我是林鼕鼕。”

男人走過來,把門開啟了。

這人五十來歲,短髮,中等身材,面白無鬚,戴著一副黑邊眼鏡,左眼炯炯有神,右眼卻黯淡無光,明顯是瞎的。

他衝林鼕鼕一笑,“林小姐來的可真夠快的,我正給你們沏茶呢。這位,就是青爺的孫子,小飛少爺吧?”

他衝我伸出了手。

我握住他的手,“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