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靈調查葉子清有沒有貪贓枉法時,周洛河可謂是堅持不懈,隔一段時間就來喊冤一次,每次問她都說同樣的話,即便讓她等表弟醒了再來,前腳剛點頭同意,後腳沒過多久又來了,想到周洛河表弟傷勢,沒個一兩天是不會醒的,以此來懲戒一下葉子清,卻頂不過周洛河愛夫心切。

近黃昏時,凌靈只好親自去治好她的表弟,怎麼說都讓葉子清曬了一天,教訓足矣。

周洛河的表弟醒後,知道自己面對的是岐王,不敢有半點隱瞞,葉子清失職與周洛河闡述相同,另外周洛河的表弟倒賣糧食之事,周洛河夫妻毫不知情,本想拉出去砍了,好在周洛河求情,願意出錢把失去的糧食補上,起初凌靈有些不信,她一個女子那能有那麼多錢,還是她表弟自報家門,凌靈這才知道對方是個富家千金。

“失蹤的糧食要是能在一個月內補齊,我便可繞他不死,只是死罪可免,牢獄難免!”

“謝陛下開恩!”

表姐弟倆跪在地上同時說道,隨後周洛河起身離開,其表弟被衙役帶入大牢,在凌靈的治療下,他已經安然無恙。

周洛河回到寢室,立刻讓丫鬟準備紙筆,親自休書一封給孃家,至此,葉子清失職之事結束。

回到縣衙時,葉子清主動請離職,凌靈自然不答應,轉而詢問案情,從葉子清口述和收集的證據來看,確實是張小燕殺了自己的丈夫,但張小燕寧死都不認罪,凌靈只好親自審查此案。

讓葉子清休息一夜後,翌日一早,凌靈就在公堂上翻看案情的口供,等葉子清到來一起去牢房詢問張小燕。

一進牢房,一股臭氣撲面而來,兩人在牢頭的引路下,來到關押張小燕的牢房,凌靈坐在凳子上示意將人放出來,牢頭開啟門,躺在席子上的張小燕聞聲醒了過來。

“張小燕,葉大人帶人來問你話了,快出來!”

“問多少遍我都不會認罪的!”

張小燕哽咽說道,踉踉蹌蹌的走了出來,凌靈發現她身上動過刑,蓬頭垢面,臉黑的早已看不清面貌,只有淚痕格外的清晰,指著葉子清責問道:

“是你動的刑?”

“不敢不敢,是卑職疏忽,讓夫人那表親在衙門做文書,趁卑職不在,對張小燕動了刑,好在夫人發現的及時,才沒有釀成屈打成招的事態!”

聽聞葉子清所言,凌靈向張小燕確認了行刑情況,其所言屬實,這才沒繼續追究葉子清,進而詢問張小燕丈夫死亡的過程。

“嗯,和口供書上的相符,這麼說來這案子確實有點棘手!”

見凌靈自顧自的說道,張小燕跪在地上喊冤道:

“請大人明察,民女確實沒有謀害自己的丈夫,民女自幼與他相識,情投意合,又怎麼會去害他呢?請大人明察,民女是被冤枉的!”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冤枉好人,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起來吧!在案情沒有查清之前,只能委屈你了!”

聽完張小燕的口述,凌靈心中有了答案,對葉子清來說可能這輩子都破不了的案子,對擁有前世記憶的他而言,這案子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

離開牢房後,葉子清第一時間詢問凌靈說:

“怎麼樣?陛下可有眉目?”

“這事查清楚,查不清楚,恐怕對活著的人都沒有好處!”

“此話怎講?難不成人真的是張小燕謀害的?”

凌靈搖搖頭,把案情梳理了一邊,從葉子清的民意調查中,排除了謀害和仇殺的因素,又從其丈夫是魚湯中毒身亡中,轉而考慮誤殺,誤殺要是成立,那上天真是造化弄人啊!

“你親自去張小燕家看看有沒有荊花,如果家裡面沒有,你就沿她送飯的路途,仔細看看有沒有荊花盛開!”

“陛下,要卑職找荊花做什麼?和案情有什麼聯絡嗎?”葉子清問道。

“據醫書上記載,凡食中草藥荊芥者,前後五日不能吃魚,二者分則無害,合為劇毒!”

“原來如此,卑職這就帶人去辦!”

葉子清按凌靈的吩咐,先是去張小燕的婆家仔細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荊花樹,又沿著張小燕送飯的路,帶人一路仔細查詢,終於在快到達案發現場的一段樹林裡,發現了盛開的紫荊花。

看到繁茂的荊樹盛開著花朵,葉子清心中的情緒無以言表,無可奈何的說道:

“不該是這個時候開啊?這……真是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