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自己的醫術一向很有信心,可耐不住溫泉池那血腥的一幕實在太震撼人心了,她每每回想起來,都覺得心痛不已。

當時她若是再猶豫倔強的的話,晚了那麼幾秒的話,帝溟絕估計就沒救了。

她當然不可能捨得讓他從此昏迷不醒。

“真是欠了你的。”夜千瞳深深嘆息了一聲。

夜千瞳也就只能由著他,有她在,一時的發燒也不會有事兒,先趕緊將他整理好。

她手中運起靈氣,將搭在架子上的金絲月錦帕隔空抽了過來,仔細將他身上的血跡擦洗乾淨。

只是,在她偏頭去取錦帕的時候,帝溟絕那櫻花般的優美薄唇微微勾起了一絲邪氣的笑意,轉瞬即逝,夜千瞳完全沒有發現。

不得不說,帝溟絕這廝真是夠妖孽的,那副長相天顏絕世之外,就連肌膚紋理也是精緻瓷白,美得不可方物,妖嬈而狂野,處處散發著魅惑誘人的氣息。

待將他身上的血跡清洗得差不多的時候,好不容易又將掙脫了帝溟絕的手,將他背靠桶壁放好,夜千瞳卻發現自己一身也是全部溼透,滿頭大汗,有些凌亂。

這畫面,若是被黑月那幫傢伙知曉,指不定又得誤會她了。

夜千瞳額角落下三根黑線,下意識瞥了他一眼。

只見帝溟絕不知何時就已經安靜了下來,那顛倒眾生的容顏,雙眸緊閉著,似乎陷入深深的沉睡之中。

男子那細長而濃密的睫毛在眼瞼處落下完美的弧形剪影,整個人在繚繞的霧氣中,妖邪得令人瘋狂,性感邪魅,妖冶醉人。

“還真是妖孽。”夜千瞳暗自腹誹了一句,想了想,也乾脆將自己這滿身凌亂到容易令人誤解的情形給收拾收拾。

為了以防萬一他醒來,夜千瞳直接將金絲月錦帕丟過去蓋在他的臉上,擋住視線。

瞧著他那樣子,夜千瞳嘴角一勾,也就放心地清理了起來。

可過了好一會兒,忽然,夜千瞳眉頭微皺,感覺到一股奇怪的目光,她下意識抬頭望去,卻發現帝溟絕不知何時醒來,正一瞬不瞬地望著自己。

靠!

夜千瞳被嚇了一跳,纖細皓白的手臂捂著身子往後一竄,“你,你怎麼醒了?”

卻見帝溟絕目光冷淡,聲音低沉:“你是誰?”

夜千瞳眸底閃過一絲詫異,仔細打量著他,卻見那張風華慵懶的尊貴俊顏上,冷冷淡淡,優雅而矜貴。

那雙深邃的眼睛如黑潭,漆黑深邃,深不可測,他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眼底有陌生,有迷茫,有打量,有疑惑不解,也有玩味,仿若看到了什麼新奇的事物。

她打量著帝溟絕,帝溟絕也在打量著她。

兩個都沒有說話,過了良久,夜千瞳眉頭深深的擰起來,試探性地問了句:“你,真的不記得我是誰?”

帝溟絕只是一瞬不瞬地凝望著她,那尊貴慵懶的樣子,風華妖冶,卻自帶一種令人壓迫的氣場。

他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挑起那塊金絲月錦帕,唇若含丹,紅唇似血,整個人邪肆尊貴,聲音低沉而清冷,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自打本王有記憶起,還從未有哪個女子膽敢如此明目囂張地闖進本王寢宮,迷暈本王,還如此明目張膽地與本王共.享一.浴,強迫本王,你,該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