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密室空間很大,可卻有著不少酷刑的架子,牆上四處都是帶刺勾的鐵鏈,無論是火盆烙鐵,不滿尖釘的老虎椅,毛骨悚然的壓頭器,各種刀勾刺釘都有,每種兇器上面都佔有恐怖的毒。

這種毒不會讓人一命嗚呼,只會讓人生不如死,無論是軀殼上的血肉折磨,還是靈魂精神上的摧殘,無所不用其極,手段極致殘忍,十分歹毒。

饒是夜千瞳在前世歷經各種殘酷的審刑手段,都不由大為驚詫,這是有多大的仇恨才會施與這般酷刑?

來不及深思,夜千瞳繼續觀察著,只見視線的最前端,刑架上扣押著一個頭發凌亂的人,那個人瘦骨嶙峋,手腳被刺勾鐵鏈鎖著,玄鐵之上蔓延著層層暗紅發黑的血鏽,仿若沉澱多年的積累。

那是個男子,他低垂著頭,那滿頭長髮早已經乾枯發黃,遮掩著凹陷不平的面容,身上沒有一處好的面板,結痂的舊痕,森森血骨的新傷,渾身猶如遭遇了上萬遍的凌遲,太殘忍了。

他的氣息似若有若無,又似為了生命的延長而苟且殘喘。

此時,夜天明正站在那個人的面前,手中拿起一把鐵鉗,翻攪著火盆裡滾燙的火炭,火炭中還摻雜著燒得通紅的厚鐵片。

沒有任何的出乎意料,夜天明手中的鐵鉗夾起一塊烙鐵,眼眨都不眨地烙在了那人的胸膛上,似乎這件事情已經做過成千上萬次,熟練得很。

而那男子,也不見有任何的吭聲,一動不動,似乎灼燒的不是他的血肉,只留下空氣中突兀響起的“滋滋”冒油聲,以及一股血肉燒焦的味道,血腥而陰森。

夜天明嗤了一聲,手中的鐵鉗又換了一塊滾燙燒紅的烙鐵壓在了另一塊冒膿的血口上:“呵呵,那麼久了還沒結痂,讓本家主幫幫你。”

那個人還是始終如一的沒有任何動靜,連氣息都沒有絲毫波動,狀若麻木。

見此,夜天明那張深沉的臉上閃過一絲詭異的冷笑,他將那鐵鉗丟到一邊,拍了拍手,坐在身後那張太師椅上,面朝男子。

“還是一如既往的裝死嗎?這樣生不如死的狀態,維持多少年了?你又何必忍受這種非人的痛苦,只要你好好說出我想知道的事情,本家主就會幫你脫離苦海。”

刑架上的男子一動不動,仿若充耳不聞。

夜天明似乎很有耐心,又循循誘導:“我知道你一定很難受,這麼多年了,你就沒想過解脫嗎?你還能堅持多久?你看看這殘廢的身體,還能維持多久的生命機能?你就不想再見她一面嗎?”

那個人還是無動於衷,紋絲不動,就像死了一樣。

夜天明冷冷一笑:“你知道,這些年來若不是你死鴨子嘴硬,她早就脫離苦海了!何必又要遭受那些痛苦?終日苟且偷生,活得比奴隸還要慘,無論是軀殼還是精神,都被折磨得瘋了呢,像個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似瘋似顛。”

夜天明見他還是無動於衷,眼底不由閃過一絲怒意,但轉眼他又冷笑:“虎毒不食子,呵呵,你還當真是絕情呢。”

“你真的不想再見她一面?”

夜天明嗤笑道:“你猜我今天看見了誰?”

男子沒有任何動靜。

夜天明又饒有興致地笑了笑,眼中透著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