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望

張啟把車開的很快，道路上前後無人。

周時的車子半天都沒能追上來，終於在行駛了快有半個小時的時候，張啟才靠邊停了車。.br>

姜允煙就開啟車門下了車。

下車後，張啟又喊住她。

「姜小姐，再請求你幫我個忙。」張啟笑著道，「幫我轉告給林芸，我還會找她的。告訴她，讓她別想跑，她這輩子是脫離不掉我的。」

姜允煙微微站直了身子，把手插在兜裡，任著高速路上的野風吹亂自己的頭髮。

她並沒有答應張啟好或是不好，只問：「張啟，你這麼做，值得麼？」

為了一個根本不愛自己的人，搭上自己的一生，值得麼？

這個問題，是在問張啟，還是在問她自己，大概姜允煙自己也不清楚。

張啟沉默了一會，而後他看上去是在笑，卻又好像不是。

他說：「值不值得我不知道，反正我這輩子，已經完了。」

張啟道：「你應該問我，我現在這麼做，是因為還愛她，還是因為想讓她陪我一起下地獄。」

姜允煙聽後抬眼看著他。

張啟卻聳了聳肩，道：「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答案。」

「姜小姐，再會。」張啟說完，就升上了車窗，再度飛馳而去。

高速上沒有一輛車，只有路旁肆意生長的野草和呼嘯不停的狂風。

等周時趕到的時候，姜允煙正站在路邊抽著煙，眼睛微眯的看向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把車停到她旁邊，然後趕緊下了車，脫下了自己的西服外套蓋在姜允煙身上。

而後想要伸手去拉她的手，姜允煙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反抗情緒出來，任由著周時的手握上來。

只是姜允煙的手冰涼的不行，沒有任何溫度。周時把她的手包在自己的手心裡，另一隻手過來反覆給她摩擦著，卻完全沒有用。

兩人上了車，一路相顧無言。

周時親自開車，直接開到了醫院，說還是讓姜允煙檢查一下才能放心些。

姜允煙望著熟悉的醫院，她這才知道其實是已經回到了淺安市內了。

兩人坐在車裡，誰都沒有要先下車的意思，狹隘的空間裡，充滿了沉默。

頓了一會，周時才試圖再次開口喚她。

姜允煙卻先開了口，「周時。」她輕聲叫他。

「其實你今天，想要救的人，不是我對吧。」

周時身體一僵，臉色幾乎是在那一瞬間就變了。姜允煙卻沒看他，也不知道他臉上會是什麼樣的神色。

「或者，你說你想要救的人其實就是我。」姜允煙說完，轉過頭，看著周時的眼睛，輕輕說：「只要你說，我就相信你，周時。」

周時看了她一會，最終還是選擇避開了眼神。

車窗被人敲了敲，夏墨然一臉黑線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車門旁。

姜允煙最後看了眼周時避開的眼睛，就收回了眼神，沒再去看周時一眼。

她下了車，夏墨然就趕緊拽著她把她上下打量一番。看得出來，他情緒雖然不好，但開口問的是，「你有事沒事？」

姜允煙緩緩道：「沒事。」

「有事沒事不是你說的算的。」夏墨然說完，就把姜允煙往醫院裡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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