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縣尉手裡的黑子就啪嗒落下。

將滿盤棋局砸個稀爛。

扶蘇未理,徑直將白子丟入棋盒。

轉身睨著縣令道:“人已帶來,接下來如何做,不用我提醒大人吧。”

白輔方才從震驚中清醒,連忙起身,

“是,下官這就著人將其關入大牢,一定嚴加看守,公子放心。”

說完給縣尉遞了個眼色。

縣尉隨即反應過來,與縣令匆匆退下。

甘緇方才已從韓珉處的得知是怎麼一回事。

眼下見人都走了,才走近問道:

“屬下不解,公子究竟是何時?”

“何時安排阿彪進去的。”扶蘇一顆一顆收著棋子,頭也不抬地接道。

“屬下愚昧,還請公子解惑。”

“你假扮富商前去試探那次。”

“這?”甘緇滿頭霧水。

那次,他帶去的人都悉數帶回,並未有人潛入山中。

“你們之所以遭山盜,是我讓他去報的信。”

“所以,他就趁機留在山上了?”

甘緇總算想明白了。

先前他也有不解,雖說戚風嶺盜賊成堆,也達不到無孔不入。”

“怎地他們第一次去就遇上了,還是幾十人的小隊。”

原來如此。

扶蘇偏生一直瞞著他與韓珉,以致二人焦慮得夜不能寐。

韓珉剛好從門外進來,遙遙就對扶蘇誇讚道:

“公子慧眼如炬,挑出來的阿彪,真真機敏。”

扶蘇但笑不語。

叫近侍把棋局收起,方才起身直面他二人。

二人一直被矇在鼓裡,此時哭笑不得。

只得道:“公子好計謀,我等自愧不如。”

“行了,少奉承,多做事。”扶蘇笑罵道。

“你們也辛苦,下去休息吧。”

扶蘇自己也焦慮了一宿,此時終於鬆懈下來。

其實他也不若表面那般平靜,也殫精竭慮憂心不已。

將這場剿匪的成敗系在一個兵甲身上,其實太過冒險。

可若是強攻,勝算太小不說,反而徒增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