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上邽的事情佈局完畢,扶蘇便馬不停地趕往冀縣。

他也想早一點,跟這個隴西郡守會一會。

冀縣在渭水邊上,相比起隴西郡內大半地區的乾燥。

冀縣倒是難得的風調雨順,氣候適宜。

此等溼潤之地,最適宜產糧。

扶蘇本事心懷希冀而去的。

誰知一踏入冀縣城內,就見人人面色悽惶,行色匆匆。

絲毫不見西部要地的繁榮與悠閒。

扶蘇詫異之際,便讓韓珉去打聽是什麼情況。

韓珉回來告知。

“冀縣前日突逢天災,渭水上漲大半,將五鄉十里都給淹了。”

“就連城內的護城河水,因為連通渭水。”

“也蔓延至城中,致使城西數片民倒塌,積水難消。”

“故而,冀縣人心惶惶。”

“都說天要降大禍,忙著收拾東西想要前往隴西避災。”

古人發生天災,總是推到上天降罰身上。

扶蘇本以為那是誇張之談,今日真見著了。

才知曉幾千年前的人,有多愚昧易受蠱惑。

不過這也怪不得他們,這等落後的條件下。

神明自然就成了尋常百姓唯一的信仰。

扶蘇看到外面的街道,商販寥寥無幾,店鋪門可羅雀。

心裡嘆息,頓時改了主意。

“韓珉,我們去縣府。”

“公子此前不是說,先不要驚動冀縣縣令嗎?”

“澇災之事,刻不容緩,走吧。”

韓珉見他話語嚴肅,當即駕車飛快往冀縣縣府奔去。

縣府內,縣令薛濤正焦頭爛額。

在大堂來回踱步。

少頃又怒髮沖天的指著縣尉道:

“淹上來了,怎地又上來了。”

他無奈地攤手嘶吼道:

“府兵呢!衙役呢,再不濟從百姓中徵用青壯年男子。”

“給本官堵啊!”

“你們難道想看這整個冀縣都是臭水遍地,百姓都跑光了麼!”

“大人,下官等也無能為力啊。”縣尉滿臉苦澀。

“府兵、衙役,已經全部派出去了。”

“可是那渭水大漲,堵不住了。”

縣尉抖著皺巴巴的官袍,一臉嗆然。

就在整個縣府一派悽惶之際,下人突然來報。

“縣令大人,縣尉大人,有人至縣府,要見兩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