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就無從知曉了。”

“那個項詹,他已然著手修書送往咸陽。”

“我若不殺他,難道等死嗎!”

李萇面目赤紅,掙扎著起身咆哮,又被獄卒狠狠摁下。

“好,那你且說說。”

“你好好一個監御史,俸祿不少,你李家亦是大族。”

“為何囤積那如山的銀錢和糧食,你莫不是還有什麼歹心。”

扶蘇整理給甘緇的錢糧數量著實讓人心驚。

李萇一人,根本不肯呢個把這巨數之才處置得當。

“廷尉大人,誰會嫌棄銀子太多啊。”李萇出言譏諷。

“你休要胡攪蠻纏!”廷尉怒吼。

李萇這才稍微收斂些,將這些年來,收受過他的好處。

對於山盜之事,隱瞞不報者,與之合謀者,從中分利者。

一一招供,涉及兩個郡守,六個縣令。

從陳倉至臨珧,所涉範圍之廣,令人心驚。

拔出若干人等,更是嶺在場的人無不憤滿。

這有兩個,還是聲名遠播的好官。

背後之事,竟是如此讓人心寒。

審訊接連持續了三天,所述記錄寫滿了數十卷竹簡。

始皇醒來時,項祁銘都未敢將此事稟報,唯恐在此傷及陛下貴體。

滿朝臣工只得在奉常的主領下,議論紛紛。

以往與李萇有往來的人人自危,深怕被牽連上。

有勾結的,更是膽戰心驚,就怕哪天鍘刀就落下頸項,人頭落地。

其餘則憤滿不已,怒斥李萇妄為秦官。

更不配稱之為人。

一場風暴席捲而起,終於現出端倪。

此時唯一鎮定的只有一人。

李斯坐於家中後園,悠閒品茗。

在嫋嫋茶霧中淡然開口。

“他都認下了?”

“是,李萇已如大人之意,將那些不再可用之人都供出來了。”

“呵,如此,他總算替本相辦了一件好事。”

心腹也愉悅道:

“是啊,大人,李萇這個隱患,總算是平息了。”

“此事,他跟扶蘇公子兩敗俱傷。”

“倒是大人您,往後之路更加通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