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一刻,韓珉方才風塵僕僕歸來。

帶來的是幾個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百姓。

正是那大望鄉的村民。

幾人都願意作證,縣令荊開重,私下二次收賦稅,百姓生活苦不堪言。

見一應都備齊,扶蘇才走出符家茶樓。

冷聲吩咐二人。

“甘緇,你帶人將符良儒等三人,以及那些賬本帶去縣府。”

“韓珉,押上臨駔,帶上大望鄉百姓,去縣府。”

接著又喚來一個近侍,

“你去告訴楚鄣,傳我的令,調令縣府內所有衙役官差。”

“即可圍住縣府,將荊開重拿下。”

“是!”

幾人領命而去,第二天一大早,扶蘇才坐上馬車回縣府。

他抵達時,縣府已在縣尉楚鄣的授意下,被圍得水洩不通。

一踏進門口,遠遠就聽到荊開重叫罵的聲音。

“楚鄣,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扣押本官。”

“我可是縣令,品級比你還大一級,你這可是以下犯上!”

“來人,來人!”

“把這個心懷歹意的楚鄣給我拿下!”

荊開重被關押在房間裡,楚鄣親自守在門口你。

此時正在裡面摔杯砸碗,氣急敗壞。

扶蘇行至門口時,還聽到他衝著外面說:

“你們放肆,都反了天!”

扶蘇推門而入。

“縣令大人說反的是誰的天?”

“孤的號令,又是犯的誰的上?”

“公......,公子。”

荊開重慌忙跪下,惶恐不安道;

“下官是在教訓這些不聽號令的衙役,話有不妥,公子恕罪。”

“哦?”

扶蘇揹著手,閒庭信步地走進屋內,端坐於案前。

聲音卻冰冷無比。

“縣尉大人聽的是我的令,你難得對此有置喙?”

“不敢,不敢。”

荊開重冷汗直流,連連伏地。

等了半響,也沒聽到扶蘇開口,垂頭踹踹不安地問道:

“不知公子對何處不滿,要著人關押下官,下官在此向公子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