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娘拍著手,恍然道:「對呀,我跟她們可不一樣。我現在是官太太了。」

「我不能跟她們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自降身份。」

韓北卿看著親孃頭上,那金晃晃的簪子,想告訴她這樣戴顯得太俗氣。

可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你盯著***嘛?」

王三娘被女兒看的渾身不自在,尷尬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剛才哪裡做的出格了。

「沒看什麼,就是覺得阿孃比從前穩妥了。」

韓北卿苛責的話沒法說出口,她們母女關係不和,傳出去也讓人笑話。

她雖然沒有嫁人的想法,可困在這裡總得有嫁人的時候。不管嫁給誰,男方總會派人查尋她的口碑。

王三娘做事再荒誕,也輪不到她這個做女兒的置喙。

韓北卿在這裡呆的越久,越清楚這個時代對女主的束縛有多深。

她要想在這個時代過得好,除了手裡要有大量的錢財之外,還得有好的名聲。

「阿孃,我在外面做生意,聽到很多的聲音。您最近這段日子,風評比我們初來懷寧縣的時候,要好上很多。」

王三娘一臉的不自然:「這個你都知道?」

韓北卿手握《懷寧小報》,懷寧縣裡有不少為錢財給她提供情報線索的人。想要知道王三孃的口碑,那還不是輕而易舉。

「多少聽說了一些。」

韓北卿看著王三娘嫣然一笑:「阿孃性情耿直,初來乍到的時候,幾個鄉紳家裡的太太故意讓你當眾丟臉。」

「但日久見人心,時間長了,大家也都知道阿孃是什麼樣的人。」

「家裡出了惡奴,仗著是韓家的親戚,敢架空當家主母,以父親之名四處搜刮錢財。」

「作惡多端之後,又舉家逃亡。」

「雖然人人都笑話父親治家不嚴,卻也都在說,阿孃性子寬厚軟弱。否則怎麼會被親戚誆騙至此。」

王三娘對韓茂一家子騙錢逃跑的事情,氣的都要發瘋了。大過年的不好在婆婆房裡大吵大鬧,只能跟丈夫抱怨幾句。

損失的錢財找不回來,被韓茂騙錢的苦主又找上了門。

要不是韓北卿將窟窿補了又補,韓家這個年,真是不知道怎麼過才好。

「韓茂那事兒就別說了。人不可貌相,誰能想到你祖母這麼糊塗,把賊都引到家裡來了。」

王三娘關心的是,韓北卿哪裡來的那麼多錢。

「我問你,我算了又算,總覺得有些奇怪。韓茂那爛攤子虧空的錢財可不少。你幫著補虧空,你哪來那許多錢?」

「你那酒樓每日都在裝修,花錢像是流水似的。」

「怎麼你的錢從天上掉下來的?你跟我說實話,你的錢從哪兒來的。」

「你別跟我扯什麼你賺的,油車跟小報賺的錢,可開不起那麼大的酒樓。」

韓北卿見王三娘終於意識到不對勁,心裡總算有些安慰。看來她這個便宜老孃也不算太笨,已經意識到不對勁了。

她都能察覺出不對,恐怕懷寧縣裡其他的人家早就已經猜疑了。

「這個酒樓,房子是陸家出的。這個買賣,最開始是我跟陸仝一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