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韓北卿舉止拘謹,忍不住開口:「這道魚膾鮮嫩可口,你嚐嚐。」

韓北卿盯著顧胤,忍不住問道:「是不是出了什麼大事?」

顧胤夾菜的動作驟停,隨後不以為然的回道:「無事。」

韓北卿這下更擔心了,放下筷子一臉緊張:「敦哥兒怎麼了?他已經兩個多月沒有書信給我了。」

提起侄子,顧胤終於不在假裝鎮定。放下筷子輕嘆一口氣:「敦哥兒中毒了。」

「中毒了?那他現在好了沒有?為什麼會中毒?是誰要害他?」

韓北卿激動的站起身來,

瞪著顧胤連連發問。其實韓北卿早有心理準備,可當聽到敦哥兒中毒,還是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

顧胤並沒有將韓北卿的無禮放在心上,反而安撫道:「毒已解,現在還在靜養中。你別擔心!」

「我能不擔心嗎?」韓北卿一臉暴躁的責備顧胤:「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就是有心之人想要加害他。現在又給他下毒,那以後呢?你為什麼不好好保護他?既然京城不安全,那乾脆把他送我這裡。我這窮鄉僻壤遠離是非,更適合他養病。」

韓北卿連珠炮似的咄咄相逼,一改以往溫柔恬靜的處事作風。顯然敦哥兒被害的事,讓她害怕了。

顧胤看著韓北卿不說話,把韓北卿急的直跳腳。也不管什麼尊卑不尊卑,管他侯爺不侯爺,什麼領導不領導的。

一切通通丟到腦後,離開座位走到顧胤身邊,拉著顧胤的胳膊:「你還有心思吃飯?你,你天天不著家,把孩子往虎狼窩裡一扔,你心挺大啊。」

顧胤眼裡的笑意更濃了,反握住韓北卿的手:「我說了,他沒事。」

韓北卿冰涼的手被顧胤寬厚溫暖的大手包裹住,整個人怔了怔。意識自己失態,有些不好意思的掙開顧胤得手。

裝作沒事似的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嘟著嘴解釋道:「說的也是,如果敦哥兒情況危險,你也不可能在這吃飯。是我多慮了。」

「關心則亂。」顧胤笑看著韓北卿,眼底盡是溫柔。

「不過,既然你想他了。那等開春了,讓他來這邊住一段時間。」

聽說敦哥兒要來,韓北卿瞬間眉開眼笑:「真的嗎?他能來懷寧小住?」

「等一下。」韓北卿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低頭思忖了一番抬起頭:「敦哥兒信裡說過,他是侯府世子,無詔不能隨意出京的。」

「確實如此。」顧胤滿意的點了點頭,對韓北卿細微進步很滿意。

「那你還說讓他來懷寧小住,搞了半天是誑我。」韓北卿挎著小臉,幽怨的嘆氣:「白高興一場。」

「上元節之後,我會以敦哥兒中毒傷身為由入宮請旨。屆時還請韓姑娘多多照佛敦哥兒。」

韓北卿聞言高興的點頭:「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一定把敦哥兒養的白白胖胖的。」

這種客氣的話只是拉進關係的話術而已,前世韓北卿是基層幹部,這一世她用這種溝通方式促進工作進展,讓自己這個官小姐看起來沒有那麼高高在上。

但是她忘記了,顧胤是堂堂武陽侯。

「一家人」三個字,聽在顧胤耳朵裡,那可就是另外一層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