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池皺眉,看著她靠著敞開的窗戶,怒斥道:“你在做什麼?不嫌丟人嗎?”

晏以訢:“丟人?怎麼丟人了?是讓你戴綠帽子丟了你的人,還是我要自殺,讓你丟人?你的臉面,和我的命相比,就這麼不值一提是嗎?這麼怕我讓你失了面子,對你的前途有影響,你早幹嘛去了?六年前,我本科畢業的時候就提過分手,到現在,已經多少次了,你哪一次答應了?”

韓池臉色鐵青,“我為什麼要答應?分手什麼後果你很清楚,對你、對我,都沒有好處。”

晏以訢:“我不要這種好處,行不行?憑什麼你覺得對我好,就是真的對我好呢?你總是那麼自以為是!”

韓池暗暗咬了咬牙根,他轉頭對韓沉和周沫說:“你們先出去,我和她好好談談。”

周沫擔心道:“可是以訢姐現在情緒很激動,萬一……”

韓池:“不會有事,放心。我會哄好她。”

周沫猶疑地看向韓沉。

韓沉拍拍她肩膀,“他們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己談吧。”

周沫回頭看一眼晏以訢。

晏以訢慌張地看向周沫,“別走,你們別走,我不想面對他。”

周沫心中千千萬萬個不忍,那是作為一種對同性的同情。

不知為什麼,作為同性,她對晏以訢,同理心非常強烈。

她的表情,她的言語,都能讓周沫感覺到那種絕望、無助和恐懼。

就像是面對野獸,無法逃脫的小動物。

那是來自弱者身體裡,自然而然生出的悲天憫人的同情。

“三哥……要不還是讓以訢姐先冷靜一下吧,別把她逼這麼緊。”

“出去吧,”韓池冷然道:“她這樣的情況,我見多了,我能處理。”

周沫不好再勸,韓沉撥了撥她的肩膀,小聲道:“走吧,去外面等。”

微微嘆息一聲,周沫只得和韓沉走了出去。

她暗暗在心中祈禱,希望今晚是個平安夜。

***

韓沉和周沫離開後,韓池轉身關上了房門。

晏以訢更緊張了,她直接跳起,坐在窗戶邊沿,手搬著窗框。

“有什麼話,你就站在那裡說,不許過來。”

韓池無奈,“別鬧了,行麼?我很忙,今天下午的會我都沒去參加,你想要什麼補償,隨便提。在家鬧鬧就算了,為什麼還要跑來東江,讓人看笑話?”

晏以訢冷笑道:“韓池,你搞清楚,我出軌了。”

韓池臉色難看:“只要你回頭,以前的事我既往不咎。”

晏以訢心更涼了:“你到底還是不是人,我都和人睡過了,你還能說出‘既往不咎’的話?我真是太小看你了,你的底線呢?到底在哪裡?是不是非要我死了,你才能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