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一個人在陌生的城市,流落在街頭,甚至無人問津。

真可悲啊。

他在滬市這麼多年,陡然發現,自己的生活中,似乎只有晏建舍、晏以訢和同事、下屬。

他在這裡,連個朋友都沒有。

更別說什麼真心實意的朋友。

回到住處。

韓池倒在沙發裡,看了眼時間,他莫名突然想給晏以訢打個電話。

倒不是生了什麼別的情緒,只是現在的他,驀然發現,自己能說得上話,並且有望讓自己情傾訴交流的人,只有晏以訢。

正如當初晏以訢說的那樣,她最懂他。

韓池現在無比想和晏以訢說幾句話,哪怕聽她罵自己,怨自己也好。

可他從韓沉和周沫那裡聽說了,晏以訢第一階段的治療效果不錯,過幾天要回來處理晏建舍的事。

韓池很想打電話,勸她別回來了。

回來只會給她自己惹一身麻煩。

但似乎晏以訢不這麼想。

是啊。

她回來又不僅僅是處理晏建舍的事,齊潭也在國內。

想來他們也是想見一面的。

想到這裡,韓池有點懊悔。

自己當初為何那樣鑽牛角尖,讓他們兩個彼此喜歡的人,非要經歷這一遭。

自己真是罪過。

雖然不曾真正喜歡一個人,也不知道晏以訢為了齊潭,竟然願意舍下一切是出於怎麼樣的喜歡。

但韓池還是對“愛情”這東西產生了一絲敬佩。

當然,這份敬佩,有一半來自於韓沉和周沫。

兩人經歷這大起大落的一波,時間跨度從十年前到現在。

他們仍然能堅定地選擇彼此。

這樣的感情,怎麼可能讓人不動容呢。

甚至韓濟和艾知音都讓他受到不小的震撼。

韓濟預感到自己要出事,果斷和艾知音簽了離婚協議書,把撫養權和手裡幾乎所有來路可查的財產,全部給了艾知音。

他們這些,都是韓池對他們口中的“愛”,產生敬佩的原因。

那是一種溫暖且強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