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曾經害晏以訢差點沒命,也讓他忍受過相當一段時間,與所愛之人不能相守的苦。

可再見到他,齊潭感覺自己內心平靜很多。

尤其……他還是以這樣一種出人意料的方式出現。

“你找我是……有什麼事?”齊潭問。

韓池接過一次性茶杯,放在一邊,“是這樣,我現在在禺山工作。村裡孩子上學的問題,很長時間沒解決,我跑了好幾個單位,最後給我踢來你這兒了。我也不知道你在這兒……”

齊潭訝異,“你怎麼突然去禺山了?”

韓池:“有個同學在那兒,後來犧牲了,想幫他做點他沒做完的事。”

齊潭:“是祈子晉?”

韓池:“你也認識他?”

齊潭:“最近東江一直都在宣傳他的事蹟。”

韓池扯了扯唇角,“抱歉……”

齊潭不解:“為什麼突然道歉?”

太讓人措手不及。

韓池:“你和晏以訢……是我以前太過偏執了。”

齊潭:“事情已經發生,再去論誰對誰錯,都是馬後炮。何況,我們之間,也不好論誰對誰錯。你對不起以訢,我也對你們進行了復仇。對於你家發生的事……我也聽說了。”

不然今天他不會有心思將韓池請進門。

帝都韓家的事,齊潭已經得到了訊息。

基本是整個家族傾塌。

在帝都打拼多年的他,深知這種傾塌的影響有多大。

在外的韓池就更不用說,他受到的打擊是最大的。

那種從雲端墜入深淵的感覺,比他當時在帝都的時候,被韓決打壓還要難受。

他不在帝都混,還能跑回東江混,但韓家根基在帝都,如果在帝都混不下去,基本屬於無家可歸的喪家之犬了。

齊潭以前還對韓家憤憤不平,但面對現在的韓池,竟有點惺惺相惜。

這也是齊潭一直慶幸的事。

對於其他人,他從來都抱有起碼的善良。

至少,他不會在韓池這樣落魄的時候,再去踩他一腳,落井下石。

當然,這也是他當時深惡痛絕的優柔寡斷。

他,還是不夠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