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別人損害了自己的利益,甚至要把自己拖下水。

韓旌就沒那麼好的脾氣了。

冷眼旁觀還不算,還要斬草除根。

很明顯,現在韓峙和韓澤,就是損害了他利益的人。

只是還沒到需要斬草除根的地步,但韓旌勸韓峙對韓澤放手,任由韓澤接受審判,這無異於在韓峙心頭狠狠劃了一刀。

彼時相親相愛的兄弟,現在卻不帶絲毫猶豫地讓自己拋棄自己的兒子韓澤。

對於韓峙來說,這無疑是最誅心的舉動。

韓池接受了韓旌的委託,幫忙調查韓濟到底是怎麼被安上“僱兇殺人”的頭銜的。

韓濟現在三天兩頭被警察帶走,每次帶走都剛好二十四小時,然後被放出來,隔幾天又被帶走盤問。

似乎警方那邊鐵了心,想從他這兒問出點什麼,然後坐實他“僱兇殺人”的罪名。

***

咖啡館。

韓池揉著頭痛欲裂的太陽穴,走進了咖啡館。

韓沉招呼他,幫他點了一杯咖啡,問道:“和二伯說什麼了?”

韓池:“救二哥的事。”

韓沉臉色也不好看,“二哥……闞彤應該不是他殺的吧?”

韓池:“我爸說不是。”

韓沉想了想問:“二伯是覺得現在能派的上用場的人只有你了,才讓你負責‘營救’二哥。”

韓池:“嗯。我想到這點了。現在的韓家,估計所有人都被盯得死死的,稍稍有點動作,就會被人帶去盤問。二哥的事,韓家人查的越多,越容易引起調查組那邊的注意力,到時候有理都會變成被人攻訐的把柄。我已經接受過滬市那邊的調查,他們沒查出什麼,我的嫌疑也基本沒有,再加上……我沒在帝都這邊工作,對於調查組來說,威脅和危險係數,都會小很多。”

韓沉:“所謂調查不過是雙方博弈。調查是他們的工作,但要調查高職位的人,也要有所忌憚,必須得有實質性的證據才能啟動調查。如果風吹草動就行動,只會讓他們的工作也陷入被動中,這反而給了韓家開脫的機會。”

韓池詫異地望著韓池:“聽你這話……似乎已經站在‘韓家’的對立面了。因為周沫嗎?”

韓沉垂眸,停頓片刻,“三哥,如果我站在韓家對立面,你是什麼感覺?”

韓池想了想,“情有可原。對於你來說,沒有第三種選擇。你不可能做到抽身事外,看韓家和周沫鬥。你是其中的人,是韓家的子弟,也是周沫的丈夫。所以……你二選一,我並不奇怪。”

韓沉:“謝謝你的理解。我選擇站在周沫那邊,還有一個原因。”

韓池:“什麼原因?”

韓沉:“周沫懷孕了。一個多月了。”

韓池愣了一下,“恭喜啊。沒想到這麼快,你就當爸爸了。”

韓沉微微擰眉,“我不想讓孩子出生以後,讓他和周沫還陷入韓家這場旋渦裡,所以……我選擇跳船。徹底從韓家這條船上抽身。”

韓池一點不意外,“挺好的。為了孩子還有你以後的家庭考慮,從韓家離開是最穩妥的選擇。”

韓沉:“謝謝你,三哥,沒有責怪我。也沒有站在四哥那邊。”

韓池笑笑,“經過晏以訢一事,我終於明白,人得有起碼的善良這個道理。別欺人太甚,把人逼急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誰敢保證被咬之後不會得病。你起初做的孽,都會以一種最慘烈的方式,讓你付出代價。三伯和爺爺當初無腦保韓澤,現在就得承受這個選擇帶來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