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如柳香茹所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老大韓沛沒了兒子,老二韓濟涉嫌僱兇殺人,老三韓池接受巡視組的檢查,老四韓澤毒駕……

韓沉這一輩,一共六個孩子,只有韓沉和韓決目前相安無事。

韓沉的相安無事還是在早有先見之明,和韓家脫離了金錢關係,不然也有可能被牽連其中……

山雨欲來風滿樓。

韓家這次確實遇到大危機了。

而且頹勢明顯,往日權威也逐漸式微。

從韓鴻德的對付周沫的手段就能看出來,新上任的裘成和表面是韓家扶上來的,但幫助韓鴻德的手段,並不那麼強硬,甚至有點軟兮兮的,一點不像韓家的風格。

甚至有點糊弄韓家的意思。

足可見,一切都在變化,這種變化可能不是顯著的,而是大廈將傾前,原本富麗堂皇的瓦片在一塊塊的跌落。

晏以訢的父親分析對了。

韓家的關鍵時期就在上半年,如果度過去,可能會相安無事,如果過不去……就是一座大廈轟然倒塌的結果。

韓澤毒駕,就是所有事件的導.火索。

沒有他,韓峙不會被查第二次,韓鴻德不會來東江也不會死,韓濟更不可能被警方定為僱兇殺人。

想到這兒,周沫恍然大悟。

她說:“之前齊潭說,李正欽他們讓齊潭對付的人是韓沉和韓池,主要原因是韓沉和韓池在外地。齊潭還說,之所以針對韓沉和韓池,就是想他們在各自的地方混不下去,然後轉頭哭著回去找韓家出手,好找到不符合程序正義的證據。現在看來……韓沉和韓池早有準備,沒給韓家帶來什麼麻煩,反而這場火是從韓澤身上燒起來的……”

晏以訢笑道:“或許李正欽他們也沒想到,自己苦苦針對的點沒有翻車,反而是韓澤這個對韓家來說,不走仕途,且沒有任何用處的人,翻了車。”

周沫恍惚道:“是啊。所有人似乎都忽略了韓澤。”

晏以訢:“他在東江混成什麼樣,韓家那邊管都不管,足以見他們對韓澤的漠視了。不走仕途,在韓家就永遠沒有地位,永遠是最被忽略的那一個。”

周沫微微垂眸:“現在的韓家,除了韓澤,不走仕途的,才是最安全的。”

晏以訢:“嗯。現在的韓家,好像除了韓沉和他爸爸,基本全軍覆沒。犯事的犯事,受牽連的受牽連。對了,你最好讓韓沉也小心,不要牽扯進韓家的事裡,不然……也要吃癟的。”

周沫:“他有分寸。”

晏以訢:“有個訊息……想告訴你,我舅舅和我說,巡視組去了滬市後,我爸有點自亂陣腳了,之前他那幫人和韓池走得很近,現在巡視組因為韓家,重點查韓池……就算韓池不被查出來什麼,等巡視組一走,我爸那邊也要斬草除根,將韓池踢出局的。”

周沫問:“怎麼踢出局?”

晏以訢:“隨便找個什麼理由,問責,然後免職。免職是個中性詞,大錯小錯都能往人頭上套,尤其……在打擊異己方面,是很好用的手段。韓池這次是逃不開的。所以……讓他好好做準備吧。”

周沫疑惑:“你是想讓我透過韓沉的口,轉述給韓池?”

晏以訢:“嗯。我已經不想再和他有任何聯絡了。”

周沫:“明白了。”

她在想,或許這才是晏以訢打電話來的真正目的。

周沫掛了晏以訢的電話後,將晏以訢的話原封不動傳達給韓沉。

韓沉說會告訴韓池。

當然,韓池現在還在滬市,不能回帝都。

尤其這時候,他更要保持克制和冷靜。

如果匆忙回帝都,不在滬市接受完調查再走,會讓巡視組的人覺得,他在逃避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