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辛韻:“去了。怎麼可能不去?”

韓沉垂眸:“我沒去。”

梁辛韻:“我明白了你的想法,也知道你內心也很糾結。”

韓澤是他的四哥,也是害死她妻子父親的兇手。

雙重且矛盾的身份,讓韓沉至今都沒想好該如何面對韓澤。

梁辛韻:“他情況也不樂觀,全身燒傷嚴重,而且……極有可能還要截肢。”

韓沉怔怔地望著梁辛韻。

這似乎又是另一種痛心和難過。

梁辛韻:“你四哥未來的日子也不一定好過。只是……周沫沒了的可是她的父親。就算你四哥下半輩子只能癱在床上度過,也不可能消解她喪父之痛。”

韓沉喉嚨痛得要命,“我知道。”

梁辛韻:“既然你爺爺也來了,你也去醫院看看吧。好好和他說一說,讓他別再來干擾沫沫一家的生活。”

韓沉:“好。”

他忍著嗓子的痛,毅然答應下來。

其實,這也是他想做的。

他明白接下來,他爺爺可能要做什麼,而他,必須做出阻攔。

他信誓旦旦說要保護周沫,然而卻連讓她給爸爸安安穩穩辦一個葬禮都沒做到。

單這一點,他就不配做周沫的丈夫。

這幾日,周沫不讓他出現,他便一直頹廢著,糾結著,思考著。

現如今的局面,他該如何處之?

去醫院看韓澤會讓他有一種深深的負罪感,他甚至也在想,周沫會不會覺得她被他背叛了。

韓沉不敢貿然做決斷,周沫的心情,他必須顧及。

所以他沒去醫院看韓澤,只打電話詢問了韓澤的情況,得知他已經保住性命,也算舒了一口氣。

他想等周正的葬禮結束,再去醫院看韓澤。

只是,周沫太狠心,竟然連周正葬禮的舉辦時間都沒告訴他。

他滿含愧疚的同時,也被深深地傷到。

可他更沒法怨周沫的狠心。

那是她的父親啊。

是比他更愛周沫的人。

事到如今,他只能重新振作。

韓沉掏出手機給梁東巖打了電話。